夜深的宛如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气氛显得微妙,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董二狗一个人坐在渔船上,手里夹着香烟已经烧了很长的烟灰,却久久没有弹去。
他心情显得异样的复杂,仿佛众人一直在背后追寻的真相。
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他眯了眯眼地仰头望月,从前老是以为自己的父亲被人谋害了,他无时无刻都渴望着寻找出背后的凶手。
然而随着真相如同泛黄的日记。
一页页被翻开。
才发现众人也不过一直在打转,在这片江湖里打转。
像是那海里的鱼,时而跳出水面,时而落入海底,最终还是归于宁静。
溅起的水花点点,如此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印记。
月光如同皎洁的薄纱,朦胧而又遥不可及。
如今自己的父亲没死,而且似乎大多数人都没死,不过是为了那所谓的恩怨仇恨在折磨。
他甚至觉得有那么一丝可笑。
或许这就是亲身经历,和旁观者的区别。
对于老一辈而言,当年留下的仇恨根源很深,有人留下了一辈子无法摒弃的伤疤。
无论是在心灵上还是身体,都是如此。
可对于他们这些后辈来说,以为已经离世的亲属却还在世上,便已经是最大的安慰。
至于那些所谓的仇恨,董二狗甚至是懒得理会。
董二狗慢慢地把那根香烟在船上戳灭,他声音很淡地开口道:“我不等了。”
“这件事我已经通知了梁赋。”
“他们到底怎么选,我也不想了解,二十七号的会议我不会参加。”
董二狗慢慢地站了起来,双手插着口袋便走了上岸,船上微微晃荡水面微波粼粼。
他一步步地朝着巷子走了过去。
ethan楞了一下,他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氛,便仰头问道:“董爷,去哪?”
董二狗头儿也没回就扎进了漆黑的巷子里,慢慢悠悠地回了一句:“狗屁的真相已经解开了,我爸就是叛徒。”
“已经没什么意思。”
“到处走走吧,走到哪就是哪!”
旋即,也没有人阻拦,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底。
方文涛也是有点不太爽地开口道:“这么说来,现在就是等时间是吧?等到二十七号,所有谜底揭开。”
“那咱也走吧!”
他瞄了一眼卢胤泓,眼神示意是时候撤了。
两人也是慢悠悠地站起身,不约而同地朝着默不作声的陈冬望了过去。
如今大家都知道了原来对方的父亲就是那个幕后的真凶,而且如今已经躺在病床成为植物人。
他们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自然没必要打个你死我活。
方文涛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声音很淡,却从没有想这一刻那么认真地缓缓开口道:“再见。”
“下次见面,可能就是敌人了。”
说罢,他也转身离去。
如果说二十七号的结果,真的如同董家老爷子在电话里提及的真相那般。
毫无疑问他们跟陈冬就是对立面的敌人了。
如今继续待在一起也只会徒然增加麻烦。
……
短短的十分钟不到。
岸边便仅剩下三个人。
李老三和ethan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倒是跟当年的恩怨没有关联,没有掺和其中。
但实际上也得考虑清楚,是否继续跟着陈冬。
如果对方的父亲真的是幕后主谋,那么及其可能要面临其十几家人的报复。
这是很难想象的事情,恐怕已经无法用九死一生来形容。
想要活下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角落,低调地度过后半生。
否则光是凭借一人之力,如何能够对抗如此整个组织的追杀。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很慢很慢,仿佛每秒钟都变得沉重无比。
能够看到月光很亮。
海面上的水很凉。
李老三有些感慨地劝说道:“回国吧,以你的能力在局里的保护下,应该他们也很难奈何得了你。”
“而且说不准梁家人也掺和进来了,你们两联手还能东山再起。”
陈冬默默地坐在那望着那轮孤月,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地笑道:“”
“这是泰戈尔的诗集里的一句话,出自《飞鸟集》。”
“我们看错了这个世界,却说世界欺骗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