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头，罗伊娘娘翘着二郎腿既优雅又不雅观的靠着贵妃椅，歪着头先看看我再看看亚格。亚格耸肩，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而我倚着墙壁，百无聊赖地准备听亚格心不甘情不愿的和罗伊娘娘扯皮。亚格瞪我眼，才问罗伊，「跑甚麽腿？」

「去把这个拿给小敏家旁边的嗯......那个谁啊？綦依？对！就是綦依！」罗伊娘娘丢了个长宽高都约十五公分的包来。「一个人去一个人留下帮娘娘我誊写这些旧书。」

「啊对了，要好好选跑腿的人喔，綦依......怎麽说呢......啊总之要好好选喔。」

挑了挑眉，我与转过头的亚格对视。

「我去，这家伙不说话跑腿也没用。」亚格不客气的翻白眼，「给綦依就可以了吗？」

「对。」

罗伊娘娘含笑目送亚格离去。

罗伊换了脚翘，见状我去旧书堆准备挑书起来誊写。不料罗伊笑了出声，宛若鸟啼般轻盈。他欸了声，「翕平，我很高兴留下来的是你。你们接下来的打算不须问娘娘我也猜得到，可惜世间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如果我说，我要你们帮我送信，可吗？」

我没有答话。

罗伊又笑，「可吗？不过你回不可也不行，因为信要送给的人是采海，信给了采海，你们才有机会安全到达妖精族居所。」

阖上眼，我叹气。

罗伊果真知道......因为他是村里的祭师，他看的到他想看的，虽然必须付出，但他也不是没有得到。

「我......曾经。」开口说到这我只是自嘲般淡笑。「送完信，就回来。」

「你和亚格真的回的来吗？」

「......会的。」

我想起雁归时的盛景，对於每个落了根的生物，回家乡时总是带着乡愁回去。那是种壮阔的丶期盼却怯懦的丶苍凉的乡愁。我一直记得当时归雁给我的感受。

没想到，我可能会当一回雁。

「呵，怕是你们回来时，你与亚格已大不相同罗！」

我没接话。

右手开始誊写文字，左手翻着书页。罗伊娘娘半眯着眼，似乎快睡着了。当亚格再次出现时，罗伊笑说，「之後帮我送东西吧，亚格。记得，收信人是采海喔。」

亚格啧了一声。

「他妈的！罗伊娘娘你已经算好了吧？该死的綦依一拿到你的东西就说了采海的事！」亚格骂咧咧的狂啸，「所以谁去跑腿根本没差！」

「不，有差。」罗伊娘娘，他笑着指我。「这人绝对会不理綦依，直接杀回来。那麽就不好玩啦！对不对？」

这有甚麽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