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闻言,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成了奴婢了?为什么在太平公主面前竟也如此低声下气?难道,其中有什么缘故?
他想揣测,却不敢再乱说话了,也不敢再乱想下去了。
“嗯,好,这才乖了!记住了,从今天起,师父就是代州的元帅,罗将军是守城大将,呆会儿咱们再交待清楚;好了,师父,咱们还是移驾后花园吧,那里谈事情最舒服;等酒宴完了,咱们再说我们自个儿的事情,哈哈!”太平公主越来越得意了,赶紧在黎山老母的脸在亲了一下,以示鼓励。
好一会儿,罗方他们才来了,上官仪仍然在列;人们再看他时,明显感觉他已温顺了许多,他竟不敢再直看太平公主、小寒了,那低眉顺眼的模样真令人发笑!
太平公主瞧了,这才满意了,笑了:“好了,咱们这就商量和突厥作战的事情;明天一早,我和寒哥哥、梅儿去突厥,主要是打击突厥人的气焰,我们要征服突厥,并且,做到兵不血刃;至于这代州城,原则上仍由罗方将军做守城将军,只不过,咱们要增加一位西北道行军大元帅,她就是我师父黎山老母前辈,你们一切都要听她的,谁若不听,咱们用皇上赐予的尚方宝剑处置,无论官大官小,谁也不例外!你们,明白?”
“是!”众人赶紧起身应话。
“好,这就是第一道军令!你们都坐下吧,咱们边吃边聊,这回,我和寒哥哥、梅儿姐姐做打击先锋,你们坐镇后方,无论前线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你们开城迎敌!城门可以开放,但遇敌来袭,必须坚决关上城门,只在城上防御敌人的试探性进攻;我们在突厥,他们不会乱来的,尤其是敌人如说已擒获我们,要你们投降,更不可开城,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总之,jūn_duì要保持正常的作战状态,任何人不准私自离城作战,谁敢领兵出城,都给我砍了;黛丝公主做监军,专管jūn_duì要员和代州官员,谁不听招呼,一律斩首示众!”太平公主坚决地说。
众人一听,都大吃一惊,却又不敢再乱问一句,只得再次应允。
太平公主满意了,笑了:“本元帅暂时就说这些了,副帅,你是不是该说几句了?别只顾和梅儿姐姐亲热,咱们这是战场,不听招呼,本公主照样抽你!”脸上一脸春风,哪有要抽他的意思?
“是,奴才谨遵元帅教诲!我嘛,就不多说了,公主殿下已交待得很清楚了;本王子只说一句,黎山前辈才是目前咱们代州的行军元帅,从明天起,她就坐镇代州了,官衙就在此处;你们无须早晚请安,有事再来请示前辈就行了,咱们这地儿要保持绝对清静;不过,军事上的任何事情,罗方将军必须早晚都要来请示,不得擅自作主,明白吗?”小寒说。
“是,王子放心,在下知道了,一定遵从两位殿下的旨意行事,绝不违抗!”罗方赶紧起身领命,生怕迟了,他们不高兴!
小寒这才乐了,笑了:“好了,咱们这就开席!这第一杯酒嘛,我们敬罗将军,这些年你防守代州,劳苦功高,这回更要小心从事,切不可鲁莽行事,一切军事行动,都要听黎山前辈的!来,我和太平、黎山元帅,还有我的这些夫人一起敬将军!”说完,小寒已一饮而尽。
闻言,罗方感动了,赶紧一饮而尽,才说:“两位殿下放心,咱们能守好代州的,绝不给突厥jūn_duì任何可趁之机!”
“嗯,好,罗将军不愧我大唐一员猛将,好,好得很!孙大人,还有诸位大人,你们也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安抚好民心,让百姓保持绝对的平稳;就说我太平公主、小寒王子在此保证,此事作战,代州将无一人损伤,大家都安全得很,咱们冲锋在前,他们怕什么?总之,这民心一定要稳,百姓生活要愉快、祥和,明白吗?来,我们敬你们!”说完,又和小寒一饮而尽了。
那孙知州等人一听,都两眼放光,笑道:“两位殿下身先士卒,只身入突厥,我代州诸人早就深受鼓舞,咱们早已兵民一心!突厥不来还自罢了,如果他们敢前来,咱们代州人人上城,保护代州城,代州永远是我大唐最稳固的边防线!”
“好,孙大人,那咱们就拜托你了!至于上官大人,你也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免得婉儿还要替你担心,一个人无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能连累家人,上官大人好自为之吧!来,老师,我们也敬你一杯,希望你老人家也在代州生活得开心、愉快!”太平公主的脸色仍然严厉,显然,不想让他继续再错下去。
这会儿上官仪的神色竟然越来越平静了,听了她的警告,赶紧笑了:“是,微臣谨遵公主殿下教诲,听公主一席话,老臣也胜读十年书啊!好,太平公主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好,这才是大唐之福啊!”虽然还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但也算开始服软了,也算懂了点朝事,知道轻重了!
“好,这就很好嘛!老师就是老师,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务很重要,它并不在书本上,老是一根筋的人,能有多大出息?淮阴侯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呢,那才是大丈夫的行径、气度,所以,老师还是要小心啊,别动不动就胡乱批评朝政啊,记住:祸从口出!”太平公主几乎以老师的口吻教训学生了。
上官仪这才猛省:是啊,自己究竟在玩什么?要不是寒儿、婉儿,只怕,上官家早就满门抄斩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头上冒汗,两眼发直,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