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又糊涂了不是?在皇上皇后娘娘的治理下,这大唐正处太平盛世,我们何必费那个心思呢?再说,即使有事,太平、婉儿和我不是一直在帮助他们处理吗?这又什么不好?老师,难道你以为我一定要手提三尺青锋,像我那个皇爷爷那样,手刃亲生兄弟,夺了皇位,再治理所谓的天下,就是英武圣明吗?恕我直言,太宗皇爷爷的做法,我一点也不赞同,简直卑鄙龌龊之极,那样的天下,不要也罢;只不过满足了他的私而已,我想建成太子未必就真不如太宗皇帝吧?再说,如果太宗真是圣明,何不兄弟同心,反而要同室cāo)戈自相残杀呢?”小寒继续说。
上官仪听了,大大觉得不入耳,可,事实如此啊,只得说:“小寒,你不懂,那是建成、元吉先挑事的,太宗皇帝只是反击而已!”
“老师,这个问题咱们就不必去讨论了,说下去,只怕就是非难断了;我只是觉得,目前既是太平盛世,咱们大唐又是英才辈出的时候,文有老师、裴大人,武有秦怀玉、薛丁山,还有太平、婉儿,多好的时代啊,咱们何必多事呢,是不是啊?我的上官老师!难道,非得要像徐敬业那样慷慨激昂才是大有作为?他只不过表面轰轰烈烈而已,实则也不过是图私利罢了;当然,老师品德高尚,断不是徐敬业那种无知小人的心怀,只愿老师真为天下苍生造福,好吗?”小寒又再次劝他了。
上官仪不由得点了点头,才苦笑道:“算了,老朽早就知道小寒口才了得,哈哈,没想到心竟是如此宽阔,你说得对,目前只能如此了;哈哈,现在看来,小寒的才华未必在太宗之下,只可惜,咱们的小寒只喜欢剑道、美女,太可惜了!”
他终于说出来心里话,却,正小寒最想听到的,他最怕这老先生bi)他学太宗皇爷爷,去玩什么“清君侧,诛妖后”,那就真的劫不复了,那才真是大唐的悲哀,苍生之不幸!
“好了,老师,不如,你给我上课吧,听婉儿说,大学之道也不错的,我听听,麻烦老师开讲吧,哈哈!”小寒高兴了。
上官仪的眼睛里又来兴致了,目光闪烁地说:“好,那,咱们就随便谈谈孔老夫子的大学之道!”
他真是个老夫子,立刻从书架上取出来书本,读起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治其国者,先齐其家。齐其家者,先修其。修其者,先正其心。正其心者,先诚其意。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修,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随后,他又仔细解释起来,一句一句地解释,听得小寒头都大了,简直想睡觉;却又不得不尊重他,只得假装兴致勃勃,坚持听着;上官仪瞧了,自是喜悦,又一副得色!
他哪知小寒已如坐针毡,心,早就飞到太平公主、上官婉儿那儿去了!
直待快中午了,上官婉儿来请吃饭了;小寒才松了口气,伸了伸懒腰,笑说:“上官老师辛苦了,谢谢上官老师!”说完又赶紧鞠躬致礼。
“嗯,小寒乖了,走,吃饭去!”上官仪的脸色这才缓和,脸上竟是喜悦一片。
见上官仪走了,上官婉儿才问他:“寒哥哥,如何,没打瞌睡吧?我瞧你几乎睡着了!”
小寒“嘘”了一声,才说:“婉儿,别说了,老师听见就不好了;说实话,上官老师的授课方式,我太难受了!我宁愿天天躺在你怀里听你念《道德经》,说《庄子》,再这么下去,我肯定要疯了!”那张脸,顿时愁眉不展。
“好吧,我想办法,反正咱们新婚嬿尔,正是甜蜜时刻,我祖父也不会bi)你天天来上课的;哈哈,咱们偷懒去!”说完,上官婉儿的眼珠开始转了。
“谢谢婉儿,哈哈,如此最好,说实话,我尊敬上官老师,可他这种作风,简直令我不爽!我还是练剑、喝酒、你们最好,要让我面对书本,算了,至少要让我少活二十年!”小寒幽默地说。
上官婉儿闻言,心疼了,赶紧说:“寒哥哥放心,咱们找个机会,将我祖父支走,免得他碍手碍脚的!妨碍皇后娘娘不说,还搞得寒哥哥不爽,咱们大家伙儿都不舒服!对,尽快让祖父去代州养老吧!”
“是不是狠了点?”小寒不确定地说:看来,婉儿真是武媚娘的贴心人啊,玉儿的感觉是对的!
上官婉儿却不以为然,义正词严地说:“祖父太不明事理了,老是陈腔烂调,偏偏自己又没有治国理政的本事,其实,皇后娘娘早就想罢黜他了,偏偏他还是不识趣,难道,非要搞得自己上吊自杀,又或者在朝堂上撞柱而死,去搏那个什么忠烈?还让我们全家给他陪葬不成?”
她说的是实话,上官家并没有一个人喜欢上官仪的死脑筋,怕被他所累,最后,落个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