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葆深瞬间甩开她,不高兴的说:“快走,别搞事。”
姚芳渟看着他,恳求道:“我们在南海也是这样帮着大家的。上次,倭寇打进南海城,师父就救了海边的村民来南海派避难。现在鞑子来了,我不想一走了之,就当是帮梁伯伯、帮天成卫的百姓。”
徐葆深深吸口气,似是想到了自己一贯的形象,于是和颜悦色的说:“这与我们在南海收留难民不是一会事。倭寇一船人数再多也不过几百人,就算十船也不过几千,有朝廷水师,我们做的是协助。但鞑子是正规的jūn_duì,每次进犯几千上万人都是少的。小野,这是打仗,和打倭寇不是一会事。”
见姚芳渟仍是不愿离开,只能继续道:“听师父的,我们留下并不会帮到梁伯伯和天成卫的百姓,他们都是训练有素。我们只有两个人,留下只会添乱。走,才是帮他们。”
姚芳渟还在犹豫,小声说:“刚才,我听那些军官说,天成卫这几年都没打过仗,鞑子不喜欢这里,有时候只打到大同府,有时候就是直接打进京师。梁伯伯现在要我们走,是怕我们留下可能会有危险……”
徐葆深灵光一闪,如果天成卫从不是鞑子的目标,现在走反而落得个逃跑的差名,打仗倒是个机会。对,去总兵府,等战事结束让梁烈写上一笔,弄个战功回南海,应、章两家还有什么脸来逼宫?到时,只要自己不交出这掌门之位,那三万两银子就挂帐挂到死吧。再说,把小野带在身边,根本不怕梁烈有什么小动作,怎么说那个兵痞也不可能大刀一挥像砍死她爹一样砍死她。
徐葆深回身,换了幅表情,深深点了点头,“不错,我们怎么说也比那些百姓多些本事,再说保家卫国也是我们每个大明子民的责任。”拉起姚芳渟的手,“我们留下,去总兵府,听从梁将军调遣。”
打下阳和卫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赵迎风带着十几辆大车,和几十个同门师兄弟骑马,龟速走在通往高山卫的路上。
离开土默川的时候,俺答汗居然给了五万骑兵。虽然这五万骑兵是从至少十个部族凑起来的,但这根本不是赵迎风的本意。本以为俺答汗为了看药人效果,不会给多少人,这样说不定只需要到阳和卫,就可以将阵法都演示完毕回家。
现在,可是五万骑兵呀!这还需要什么药人阵?说到底,其实俺答汗并不相信所谓的‘不死神军’。这就像白莲教在土默川的地位,看似坚挺,实则尴尬。
赵迎风不想当什么大统领,也没打过仗,最关键的是,带着十几车药人根本走不快。所以,他名下的号称五万的大军,早跑去前面了,还完全是各自为政,都想着别人先出头。
于是,一个奇特的战法诞生了。
大军到一地先围城,每天每个部族轮流派骑后上去攻一攻,等大统领赵迎风。就算这么个打法,明军的千户所仍是抵抗不了城外黑压压几万大军。而走的极慢的赵迎风,在路上遇到的几个千户所,都是主帅没到的情况下,被轻松拿下。
但是阳和卫,似乎还没从大同左卫战败的情报里反应过来。当鞑靼大军刚到还没开始围城,阳和卫就吓得投降了,原因是怕黑车炸城。
不得不说,装满轰天雷的马车,冲向城门爆炸的那一刻威力巨大。仅仅是爆炸的气浪就能将城门掀翻,更不用说站在城墙和瓮城里的士兵,都成血肉横飞。有些不做修缮的城墙,在这样的爆炸下瞬间摧毁。冲天大火,配合庞师叔得意的阵法,再加上炸城之后骑兵的冲城,几乎攻无不克。玉林卫、大同右卫,大同左卫直接瓦解。
早得到军报,那三卫伤亡惨重,鞑子军抢掠后往东而行。但阳和卫总兵怎么都没想到,为什么下一个不是大同前、后、中卫,而是阳和卫?
但阳和卫开城投降的情况,也让先到的鞑靼部队纠结了。纠结归纠结,烧杀抢,这些必要的步骤还是要的。
不过,进城的部队没开心太久,因为城里的百姓、守军早不知什么时候就跑的只剩老弱病残,开城的主帅已经自尽,所得物资还不够几天军粮。
也不知是哪个部族的兵卒,一怒之下点火焚城。等赵迎风赶到的时候,正是这么副情景。于是,只好等他们玩够了,下令转战天成卫。
令赵迎风郁闷的是,这一路,车里的二百勇士一次都没用上。更糟糕的是,一仗没打的二百药人,已经死了二成。没想到路上的时间,就能把这些药人给耗死了。
无奈啊,那些骑兵,自说自话的用自己的方式打了高山卫。
不过,这次高山卫已有防范,早关了城门。赵迎风正想着也好,试试这些药人阵。谁知,收到报告说高山卫已经攻下。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部兵个个都是出工不出力吗?派了小师弟前去刺探,才知,守军中有一半是白莲教众,开城之后,要求跟去土默川归附。
于是,赵迎风还没到高山卫,就莫名其妙多了一千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