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斌不看也不接,“好。明天一早你起程去找南宫瑾,他仍是你上司。”
杜岭点头,小心的问:“阿瑾在荆州吧?我怕他要是去平阳了,那就远了。”
钱斌突然笑了笑,笑的很奸滑,“他不在荆州,也没在平阳。刚接了任务,到北面的卫所去了,就在宣大一带前线。”
“啊?”杜岭呆了呆,“哪个卫?”
钱斌很无辜的摇摇头,“不知道,他的联络人还坐在这里。”说着指了指杜岭。
“那、那是不是要一个个找?我只去过威远卫啊。”杜岭犯愁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是密探。”钱斌耸耸肩,表现的很无奈,“还有,阿三有其它任务,你自己一个人去找他。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们人手少。阿三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
“啊?”杜岭张大嘴,“阿三不一起?”
“当然不一起。之前他陪着你,是因为以为你要当驸马,现在你就一小旗,怎么可能还给你配保镖?”钱斌故作惊讶的问:“难道你没独立执行过任务?”
杜岭愣愣的坐着,不知要怎么办。
钱斌不看他,“你明天启程,京里的事我们会处理。有没其它问题?没的话,退下吧。”
杜岭终于点点头,鼓起勇气指了指房契,“这个、这个是裕王府送来的诊金,我、我在裕王府给很多人看诊,还要每三天写一份报告。这个阿三知道,我、我做的很认真的。是这样,这个诊金是给多了。但如果我退回这份房契,那、那就等于裕王府没付诊金,这个、这个,就不太好了……。”
“你想怎么办?”钱斌快被他弄的没耐心了。
“能、能给点银子不?我、我一直都没钱……。”杜岭这话说的很不好意思。
“要多少?”
“一、二百两?”杜岭试探了一下,见钱斌表情不善,急忙说:“五十两也行。”
钱斌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三十两银票,“就这些。”
杜岭笑起来,接过。想了想,又有些扭捏的说:“还有一件事。”
“说。”
杜岭犹豫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低着头说:“这、这是给好儿的。我知道你们会看,看就看吧,里面有一根木簪是我亲手做的,给、给好儿。”顿了顿,“我本想当面和她商量,但、但……。这信我们自己人看无所谓,我不想让那些太监、还有静妃看到,我怕他们不给好儿。”
钱斌看着他重重叹口气,“希望我这么做值得。”
“一定值得。我明天就启程,一定会完成任务。”杜岭挺起胸膛,狠狠点点头。
终于送走杜岭。不一会儿,阿三求见。钱斌已经被他们弄的睡意全无。
“你是什么事?”
“钱大人,属下没任务呀,不如让属下送杜岭吧。”
钱斌没好气的说:“他就一小旗,你还是总旗,他官职没你高,你送他?”
“不是,钱大人。”阿三解释道:“杜岭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我怕他都出不了北直隶。宣大这么远,那一线有几十个卫所,他一个人肯定会出意外。”
“是他不要当驸马,是他不要过安稳日子,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钱斌还是有些气不顺,“我们这里有哪个密探还要配保镖的?”
阿三也听出钱斌心情不好,“钱大人,要不这样。我也有好几年没回过乡了,请个假回乡看看亲戚可行?”
“不批。”
“钱大人。”阿三急了。
“准你暗中送他出北直隶。后面的路,他自己走。”钱斌没好气的说:“还想当密探、当神医,哼,连个正经大夫都当不了。”
“是。”阿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