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莺莺死了,我很难过。我们这一门,女子都不成亲……。”笑着问了句,“能给个提示吗?”
南宫瑾仍是不动不答,只是看着她。
“我一直觉得莺莺有心上人,是你吗?有几次,她一句话不留就走了。”停了停,皱起眉,“上次,是你送莺莺回来的?”看了看南宫瑾,仍想不出他是谁。“你知道,我快死了。”笑了笑说:“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死在你手里,不如自尽,呵呵,反正我打不动了,锦诚镖局也被你灭了门。我们在南疆早没了什么亲戚,也不会有人来寻仇。其实,我们这么个规矩迟早的。当年,我……,唉,莺莺的爹也动过你的念头……。你是在水里下了i药吧?”
她似乎也不认为南宫瑾会回答,继续笑着说:“家里还有不少宾客,替他们谢谢了。”想了想,摇头,“他们也不会帮我们报仇,最多骂几句,然后再找一家罢了。你知道的,我们其实只是工具而已。”又指了指院里一只小水缸,“我这个院有自己的厨房。前家主,唉,前家主是锦诚镖局最没地位的。这里,也是给前家主等死的地方。所以,你放心,我没后手。”又笑起来,“拖时间,只是在等毒发罢了。”
边上的小丫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声说:“夫人,这位公子见过的。”
“噢?”萧茗良看着小丫头。“你记得?”
小丫头点点头,“一年多前,我陪夫人到平阳……。”小丫头脸红了红停住不说了。
“你当时说,南宫大公子好帅啊,就算年纪不小了,但还是帅,要是能当他的贴身女婢……。”萧茗良边说边笑,“南宫璞确实长的好,可他不是呀。”转头,又盯着南宫瑾,问:“这位,可是南宫二公子?”
突然,萧茗良暴笑,笑的气都喘不过来。边上的小丫头急了,不停的为她顺气。半晌,萧茗良边笑边说:“你、你们为什么不早说?早说了,你想怎么都行。规矩都是人定的,凭你们南宫氏的地位,你要娶莺莺,我高兴都来不及,一定是敲锣打鼓送嫁。你们啊……,小年青真是……。为了这事,唉……。”
南宫瑾终于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不值。反正,我快死了无所谓。只是,为莺莺不值、为锦诚镖局不值。”萧茗良长长叹口气,满脸的惋惜,摇摇头。
萧茗良低下头,良久,没再动。小丫头轻轻摇了摇她,唤了声,“夫人?”萧茗良整个人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小丫头愣了愣。
南宫瑾上前试了试鼻息,起手一剑划过萧茗良咽喉。一旁站着的小丫头,看着这一切,苦笑了声,“二少爷,还是不信。”指了指桌上的小壶,“这是化尸水,二少爷可以用。我们南疆人认为,人死就如灯灭,尸身本就没这么重要,但暴尸,唉,倒是怕吓到别人。希望二少爷成全。”说完,拿起桌上放着的另一只小杯,一口饮尽。顷刻间瘫倒在地。
南宫瑾并没拿桌上的化尸水,只是在小丫头身上又补了一剑。正要出门,听到院门外脚步声,飞起一剑刺向声音来源。
长剑直指来人咽喉,此人并没躲。南宫瑾看清来人,大惊,急忙收势,一个踉跄差点伤到自己。
姚芳渟。
二人隔着半丈,姚芳渟看着那柄滴血长剑,先是震惊、而后是不解,再是痛心,终于问了句,“你做的?”
南宫瑾看着她,眼里透出悲伤,不敢答。
姚芳渟向前想要进院,南宫瑾跨了一步拦住。一瞬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抬头看着南宫瑾,眼里含着泪,满是悲愤,和一涌而上的厌恶、愤恨,“魔鬼!你从来没变过!”嘴角一丝不知是哭还是笑,冷冷的说:“祝你和萧莺,白头到老!”转身,跑出锦诚镖局。
南宫瑾呆呆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半晌,缓缓举剑抹向自己咽喉。
“你疯了!”一股大力,李墨赶到,硬生生握住他拿剑的手,另一手夺过他手中长剑。
南宫瑾像是用尽了力气,倒退两步,李墨一把扶住他。看了看四周,微微叹口气,“走。”硬是拉着他快步走出锦诚镖局。
拉开镖局虚掩着的大门,门口守着成兆锋。
成兆锋见二人出来,呆了呆,喃喃说了句:“见鬼!真是……。”
李墨扶着南宫瑾,对成兆锋道:“里面不少人中了i药,其他……,麻烦成叔处理了。”
成兆锋定了定神,慎重点头,“好。不过,这事瞒不住。”
“我明白,尽量别让人怀疑阿瑾。”
成兆锋犹豫着问:“那,姚姑娘?”
李墨嘘口气,“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