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瑾告诉杜岭要送他回庄家堡时,杜岭呆了呆,盯着南宫瑾喃喃说:“我爹不要我,好儿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是不是?”眼圈红红,“你们不要我,就要送我回庄家堡,可我又不姓庄!”
“不是,小岭……。”南宫瑾不知哪里说错,但还想解释下。
“这里是中原,我认得路,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走。”杜岭伤心的转身牵马,擦了擦泪,泪却止不住,走了几步索性蹲在路边大哭起来。
这让南宫瑾有些措手不及,一旁付青双直摇头,小声对南宫瑾道:“人家失恋了,你说话能不能考虑考虑他的心情?”
南宫瑾不看她,走到杜岭身边,半天不知该如何安慰。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半天没动静,杜岭更伤心了,“小时候,我哭了,师兄、嫂子们都会抱抱安慰我。师父在的时候,我不开心他都会抱抱我,从不把我一个人扔下。后来,后来,师父过世了,我就一个人,一个人在太医院,没人喜欢我、没人和我说话,我只好自己和自己说,连哭的时候,也没人抱我。我、我很想很想师父……。好儿、好儿,她、她都没和我说再见……,呜呜……。”
南宫瑾也蹲下来,轻拍一直蒙头大哭的杜岭,“她说了,她说,很感激你教了她这么多,她说,嗯,希望以后有机会……,嗯,她说她会记得你的。”
杜岭抬起头,用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南宫瑾,“她真这么说?”
南宫瑾点头。
杜岭却摇了摇头,“好儿不会这么说的。”
“小岭,那天我就和你说过的。你以后一定会有更喜欢的女子……。”
杜岭一直摇头,“我喜欢她、我喜欢好儿。你、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提醒我,早一些、如果早一些,我就可以和她说我喜欢她。现在,她,她都不知道我喜欢她。”
“那你就在心里告诉她……。”
“我说了,我说了,这几天,我天天都在说。我很难过,阿瑾,我想她了。”杜岭流着泪,“我不回庄家堡,好儿住过。”
南宫瑾回头看看不远处的付青双,她一幅想笑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好,那我们到处逛逛。今天先到荆州,对了,你上次说要医好我义父的腿。”
“对、对,我们去荆州,还要给你义父看腿。”说着站起来,用衣袖使劲擦着眼睛。
南宫瑾拿过水囊打湿手帕,递上,“擦擦脸。”
杜岭接过,擦着脸,又可怜兮兮的看着南宫瑾,“我真的很难过。你能不能抱抱我?”
南宫瑾四周看了看,见路上也没多少人,除了那个一直看戏的付青双外,就没人注意他们,心一横抱了抱杜岭,立即放开说:“那我们起程了。”
杜岭点点头,南宫瑾走到付青双面前,“我们去荆州,一起?”
付青双摇头,“伤好的差不多了,我还有事。”
“好吧,我还欠你银子。”
付青双笑起来,“总算你还记得,别赖了。我可没你有钱。”
“怎么还?要不,还是先和我们到荆州?或者,你说个地方,我叫人送来?”
付青双上马,笑道:“我会通知你的。”说完快马离开。
南宫瑾突然想起什么,在她身后喊道:“不准去平阳!”
付青双只留了一串爽朗的笑声,没影了。
南宫瑾打发了庄家堡的家丁,就带着杜岭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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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到了荆州,杜岭就急吼吼的要给赵凤鸣看腿。赵凤鸣一直坚持着杜岭要求的训练,杜岭很高兴,觉得完全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治疗。
趁杜岭想如何医治的空隙,赵凤鸣拿出总堂主令还给南宫瑾,又带着他到了间小库房,里面是给他准备的半屋子聘礼。南宫瑾惊了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见南宫瑾一脸尴尬,倒让赵凤鸣会错了意,有些不太高兴的说:“怎么?你叫我义父,义父为你准备这些你不要?”
“不是,义父……。”南宫瑾不知要说什么好。
“你爹娘年前来过荆州。你的事,他们也问过我,我觉得除开名声不说,姚姑娘人还不错,虽然对女人来说名声很重要,但我们毕竟不是什么皇家贵胄,特别是南海传来的事,未必可信。”
南宫瑾觉得赵凤鸣话里有话,笑着问:“什么意思?”
赵凤鸣很不屑的回了句,“谁都不是好人。”
南宫瑾想了半天,仍是一幅没懂的样子。赵凤鸣笑起来,“你不收这些,不是因为你媳妇名声不好吧?”
“这个我没想过。再说,要不是上次成叔说起,我都不知道。”南宫瑾虽然做答却仍是一幅询问的样子。
赵凤鸣指了指堆了半屋子的东西,“这些,你家也是要准备的。不过,多些,说明你家看重新媳妇,没什么不好。”
南宫瑾脸红了红,点头,“这个我明白。”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想亲口问问她愿不愿意。”
这让赵凤鸣愣了下,“问姚姑娘?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