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和庄俊贤、许慕莲说了要去德安看好儿四哥的事。庄俊贤还在犹豫中,许慕莲却是爽快答应了,立即风风火火的为两人准备起来。
付青双听说他们要走,也不愿继续在庄家住着,笑着向大家保证,虽然伤没全好,但当个保镖还是没问题。大伙七嘴八舌,终于决定五天后起程。
好儿虽然想快些走,但也很爽快的接受了这个决定。于是,这五天除了和杜岭在一起,以及给付青双配药、换药,就是和许慕莲一起学着打点行装。
走的那天,许慕莲一人给了只大红包,还开玩笑的说,只要不成亲,过年的时候都可以来她这里拿红包,这倒让付青双有些许感动。
庄家很贴心,不仅准备了路上用品,还有车夫和沿途打点的小厮。车厢里坐着三个人,以为会有的尴尬倒没出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付青双这个男装的女子。
连着两天,付青双都没找到单独和好儿聊聊的机会,因为杜岭似乎与好儿有说不完的话,两人谈论着医术,杜岭说着遇到的病例,偶尔谈谈义庄、乱葬岗、山川河流。两人开始还保持距离,没多久就越凑越近,付青双不得不时时打岔,让他们能继续保持距离。
二天后,付青双终于找了个机会,让杜岭去洗澡。
不知什么时候起,好儿开始记笔记、或者是日记。付青双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房里写着什么。
“有空吗?”付青双面带微笑,没等她回答就直接进屋,随手关上了门。
好儿抬头见是她,微微点头,请她坐下。
“还没谢你,给我换药。没想到,你也会做这些。”付青双坐下,说的有些随意。
好儿放下笔,合上书页,“不用。小岭说过,医者父母心。”语气很淡,完全不似与杜岭在一起的时候
付青双赞同的点点头,“杜大夫不错,就是单纯了些。朱姑娘天天与杜大夫一起,是真心学医?还是……”指了指好儿手边的那本书册,“当个经历记下来,以后好回忆?”
好儿愣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付青双口中的‘朱姑娘’叫的是她。
付青双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问:“看朱姑娘的样子,是不是忘了什么?”
好儿装作不经意的伸手压住那本书册,像是怕付青双来抢,语气更冷了,“付先生,什么意思?”
付青双仍是笑着,“没想到会遇到他们啊。当初要是你不跑,我们可能早就回中原过年了。”说着看了眼好儿,见她只是一手压着手册面无表情,继续说:“对你来说怎么都算是好事吧,有惊无险,退一万步都有故事可回忆。到了德安,你这趟历险就算结束了。有件事,我始终也想不明白,你说,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了?还是待嫁之身?朱姑娘,还是齐夫人?”
一瞬间,好儿脸色一白,表情慌乱,“你、你不可胡说!”
“不知付某哪句胡说?”付青双故意颔首,恭敬的说:“还请公主殿下示下。”
“放肆!”
“这点付某明白。要说起来,付某可不敢跟公主殿下进京啊。”接着摇摇头,“付某项上人头不保无所谓,只不知杜大夫还有没命在?他不过是一时心软救了个小乞丐,带回中原,偏还懵懵懂懂的喜欢上了。谁知,伤心都是好事,就怕要伤命。”
“你……”好儿盯着付青双,不知要说什么。
“依你家的行事,必定是要灭口的。”付青双辦着手指,“我孤家寡人,庄家堡人就多了,不过比起来人更多的可能是平阳南宫氏,杜岭……。你是该好好向他学医,因为这门医术,要失传了。”
“胡说!”好儿涨红了脸,“我为什么要他死?!”
“为什么?”付青双好奇的看着她,“全死了,你仍是公主。只要我们还有一个在,你就会是好儿。你说,为什么?”
好儿像是突然意识到付青双说的都可能成真,猛的站起来,慌乱的指着付青双,“你,你出去!”
付青双耸耸肩,站起来,“要是我手上握着这么多条人命,我也会紧张。不过,你应该无所谓,宫里天天有人死,见得多了。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杜岭,没关系,只要你还感激他给了你这些经历,那你就一骗到底吧,让他觉得你喜欢他,他也能开开心心去死。”说完笑了笑,出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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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杜岭在客栈自己房里见到南宫瑾时,真的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南宫瑾懊恼的说:“分开的时候,不是和你说好在庄家堡等我!”
“啊……。”杜岭的表情分明就写着‘忘记了’三个字,憋了半天辩解道:“我们、我们没进京,我们去找好儿的四哥,她四哥在德安。我想、想等到了德安告诉你,没想到你、你这么快……。”
“这还快?”南宫瑾没好气,“我以为你们在庄家堡,所以都没急着赶路,到了才知道你们已经走了。”顿了顿,问:“你们要去德安?”
“是啊,好儿的四哥在德安。”杜岭不好意思的说:“好儿也没回家过年呀,她家里人一定也想她的不是?”
南宫瑾坐在桌边,拿起杯子却没喝,半晌没动静,也不知在想什么。杜岭陪着坐了会,弱弱的问:“你住下了没?要不,我再去开个房?”南宫瑾还是没答,杜岭只好又说:“那,跟我一个屋也成。就是,你要不先自己铺下床,我、我去和好儿说一声晚安。”
杜岭正要起身出去,却被南宫瑾叫住了,“这么晚,她都睡了吧,你就不怕吵醒她?”
“不会不会,我们每天都要道过晚安才睡的,今天我还没去说过,她、她会等着的。”杜岭急着解释。
“杜岭。”见他起身,急着出门的样子,南宫瑾拉住他,“你坐下。”
“有事?要不,我向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