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天,南宫瑾带着杜岭离开了锦衣卫指挥所。
离开前,钱斌决定给一万五千两,但要一个月后银钱才能到位,并且要南宫瑾保证三年一定能收回,因为这钱是他自己的。这让南宫瑾有了些压力,直接写了股权文书,给钱斌过目,让他在银钱到了之后,去祥记拿正本。当然,最后会以凌正的名义入股祥记,参与共管。虽然,离开的时候,仍是没见到凌正。
锦衣卫衙署门口,周其信果然赶着马车等着。
周家宅院并不大,一大家子聚了聚,倒也其乐融融。不过,周家似有些没落,远没南宫瑾记忆里,外祖家书香门第的光彩。入夜,南宫瑾拉着周其信单独谈了谈,将一万两银票找了个理由还给了周家。第二天一早,虽然周其信再三挽留,但南宫瑾还是急着出了京。
一路马不停蹄,几天赶到平阳。一到平阳,就把杜岭赶回医馆,让他休息一天再来找自己,到时候一起出发。
杜岭很是担心,知道时间紧,没说什么,只是把一包裹的药全让南宫瑾带走,想想不放心,走都走了,又转回来叮嘱了几句。
启明堂书房,只有南宫定康和南宫璞,郦松然并没回来。
“荆州是怎么回事?”南宫定康见他气色不太好,态度缓和了很多。
南宫瑾呼了口气,“松然怎么说的,就是怎么回事。总之,现在仍是三堂,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之前的事了。”
“你没其它要说的?”南宫定康又问了句。
“没。”南宫瑾拿出总堂主令,交给南宫定康,见他不接只好放在桌上。
南宫璞皱眉,“阿瑾,你到荆州之后,什么事都没和家里商量……”
“松然应该都有说吧。反正就这么些事,他说也一样。”南宫瑾说的很无所谓,“啊,对了,是不是要领家法?”
“乘风、乐水堂还剩多少人?”南宫定康表情严肃,继续问。
南宫瑾想了想,“他们有清点吧,我让他们直接报平阳。具体有多少,我走的时候,他们还没点清楚。”
南宫定康看着他,“我问的是实际,你不会不清楚。”
南宫瑾笑了笑,“这个,怎么说呢。”看看南宫定康,又看看南宫璞,仍是一口咬定,“我不知道。”
南宫定康想到什么,转头向南宫璞道:“阿璞,你去看看李墨是不是在,到外书房等我。”
南宫璞点头离开。
又对南宫瑾道:“你都准备领家法了,说实话吧。”
“好吧。”见南宫定康支开了南宫璞,笑了笑,“应该没人剩下了。”
“包括杨文田?”
南宫瑾点头,“包括杨文田。”
南宫定康面无表情,“京里,杨文田家什么情况?”
“呃。”南宫瑾怔了怔,这事还真忘记问清楚了,只得苦笑,“他们家私制军械,罪名定的不小,全家下狱,要出来估计难。如果还有人剩下,那我只能说他命不该绝了。”
南宫定康点点头,看看桌上的总堂主令,“这个拿回去。”想了想又说:“你给我听好。荆州这里我不会再给你一文钱,官府、三堂、包括之后盐引银子,全部你自己想办法……。”
“等等,盐引银子也不给?”南宫瑾见南宫定康只是严肃的看着他,只好说:“目前,盐引是荆州最大的收益,要是不给银子,那明年别说是八成,五成能不能收到都是问题。”
南宫定康只是缓缓的说:“你不是要领家法吗?”
南宫瑾呆了呆,差点想骂人。
“要荆州明年全部的盐引,至于收益,等你收齐了,我们再谈。”南宫定康继续说的没一丝烟火气。
南宫瑾摇摇头,“其它也就算了,盐引肯定不成,还是换杖责吧。”
“为什么?”南宫定康问。
“没时间。我想明后天出发。”
“去哪里?”
“鞑靼。”
“什么?”南宫定康吃了一惊。
“没办法,和他们的交易。”南宫瑾苦笑,“我会鞑靼话,早几年在边境当过通译,他们知道我。这次,他们自己的人不方便出面,所以要我马上跑一趟。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放我出来。”
房里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你一个人?”
南宫瑾点点头,补了句,“我会带上杜岭。”
“杜岭?”南宫定康看着他。
“我想应该没什么危险,所以带他一起,嗯……。”被南宫定康盯的有些心虚,一下子编不出一定要带上杜岭的理由了,早知这样,还不如不说。南宫瑾知道,沉默的时间越长,越会被怀疑。于是,低下头,“也不是非带不可。不过,这次,多亏有他……。”
“是不是伤势复发了?”南宫定康站起来,担心的走到他身边。
“啊?”南宫瑾没想到南宫定康会这么想,原本想说的是‘多亏有他,荆州的事才这么快有定论’。抬头见南宫定康已在身边坐下,伸手搭脉。忙说:“我没什么事。”
一会儿,南宫定康皱皱眉,“你这样还要去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