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宴会越来越近,客人陆续到达平阳,特别是族里比较好说的堂兄弟提早到场,打着帮忙的名义,结交这位多年不见的长房二公子,南宫瑾时不时被叫去接待族兄弟。
吴在新和南宫瑾商量了一些事务上的细节后,就借口他太忙不来凑热闹,带着冯茉儿逛起了平阳。
只是承钧,虽然家里一下也多了不少孩子,但他一概不见,借口是课业繁重。倒是承锐活脱是个人来疯,每天跑进跑出开心的不得了。
不过,承钧不见的只是亲戚家的孩子们。自从接了画图的任务后,只要南宫瑾在房里就来敲门,问各式各样奇怪问题,就是不画。南宫瑾已被弄的完全没耐心,心想着反正大明全图已经拿了块大布包了起来,屋里也没其它不能见人的东西,想进就进吧。至于画不画,随意,至少省得一趟趟替他开门。
终于这次,承钧敲敲门自己开门进来,走到南宫瑾身边拿出张纸放在桌上,“师父,我画好了。”
南宫瑾不得不再次放下手上的事,拿起承钧画的图。图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大圈,套了几个小圈罢了。南宫瑾看了一眼,问:“大门在哪里?”
承钧指了指大圈上的缺口。
“你的房间呢?”南宫瑾又问。
承钧又指了指一个小圈。
“那从大门到你房间有几丈?”南宫瑾看着这张图,没好气的继续问。
承钧呆了呆,“你没说这个也要。”
“我说的东西多了,你就画成这样?”南宫瑾觉得胸闷揉了揉,把图扔还给他,只想尽早结束。
“你根本就没教我怎么画。”承钧委屈极了。
“这几天,你问这么多问题是逗我玩?”一早就有些不舒服,明明一直在吃药,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关系,南宫瑾有赶人的意思了。
“是你不想教,从头到尾敷衍我!明明你自己说的,做师父有义务教弟子,为什么说了不算!”承钧生气道。
南宫瑾随手拿过本广舆图甩给承钧,“按这个,重画。”看都不看他,忙着开抽屉找药,不过抽屉里都只剩空瓶。杜岭给他的满满一箱子药,全部放在墙角橱里。
承钧见他根本不打算理睬自己,噘着嘴生气的跑出房间。虽说那张图本就是为了气气南宫瑾,还想着要是能吵上一架,他就找爷爷评理,结果师父根本爱理不理,一句“重画。”反而把自己气到了。
西院门口,承锐没去玩站着等,见哥哥出来迎上去担心的问:“被叔叔骂了吗?”
承钧生气的说:“他根本不理人!”气呼呼走出院门。
“哥哥。”承锐追上去,继续问:“叔叔什么都没说吗?”
“他叫我重画。”
“哥哥,你画画的这么好,为什么不好好画呀?”见承钧仍是气呼呼闷头向前走,追问:“哥哥,那你重画吗?”承钧仍是不理,由着承锐在后面追着。
承锐迈着小短腿喊:“哥哥,叔叔是你师父啊。爹爹说,师父就和爹爹一样呀。”承钧站住。
承锐继续说:“哥哥,你是不要叔叔当师父了吗?”又摇摇头说:“爹爹说,拜师不是儿戏。只有师父赶你,没你不认的理,你以后也只有这一个师父。”
“可是,他根本就不像当师父的。”听到承锐的提醒,承钧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