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叔,你终于到了,辛苦。”南宫瑾迎到西院门外。
吴在新笑着上下打量了下,恭敬行礼,“二公子。”
南宫瑾被他的称呼弄的有些尴尬:“叫我阿瑾吧。”
吴在新身后的冯茉儿一身红衣,上前半步,盈盈一福。“二公子。”
“冯大当家真是好久不见。”南宫瑾笑着引二人入院,进原来杜岭的房间,在杜岭搬出后,已改成了会客室。
吴在新落座后,直奔主题:“你要问南洋的事,我并不清楚,所以把冯大当家也带来了。这些事,冯大当家知道,有她在我们也能尽快商量出个办法来。”
南宫瑾笑着对冯茉儿道:“从泉州到平阳千里之遥,实在辛苦大当家了。不如今天先安排住下,休息好了,明天再谈?”说着看看吴在新征求意见。
吴在新打趣着说:“这是二公子给大当家的待遇了,哈哈,每次我一到都是直接谈事,倒是忘了这次还带着大当家。”
冯茉儿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路都有吴先生照顾,茉儿倒也没累着。二公子不用客气,祥记的事也是茉儿自家的事,茉儿也是心急的很。另外,二位也不用老是大当家、大当家的,如不嫌弃茉儿出身低微,就让茉儿占个便宜,以兄弟姐妹称呼可好?”
“哈哈哈……。”吴在新笑起来,看着冯茉儿,“阿瑾一直喊我叔叔,你却要平辈相称,茉儿是要跟着阿瑾喊我叔叔,还是要阿瑾喊你姨?”
冯茉儿脸红,低头道:“吴先生是又开茉儿玩笑了。”
南宫瑾像是闻到一丝暧昧的味道,笑的别有深意,“姨就太老了,如果我喊冯姐,不知道会不会还是把大当家喊老了?”
“二公子客气,怎么看也是茉儿痴长几岁。”
“别二公子了,见外。喊阿瑾就行。”说着看看吴在新,而吴在新的视线还停留在冯茉儿身上。“冯姐,我对南洋一无所知。不如,冯姐先把南洋的情况说一说吧?”
“是。”冯茉儿想了想,正色道:“茉儿所知,南洋范围很大,主要有几大岛,婆罗洲、吕宋、爪哇这些,吕宋最近,但海盗出没,婆罗洲远些、爪哇最远。除这些海岛外,还有占城、暹罗、满剌加等地,但相对来说,这些地方有国王统治,管的严些。那些海岛虽然也有各个大王,管的却不这么严。确实,是地广人稀,但野兽也多,所以人都是聚在港口周边,不深入。二公子……。”冯茉儿顿了顿,改口道:“阿瑾要种水稻,茉儿也听说过,那边一年三熟、甚至四熟的。当然,还不仅是水稻,还可以种甘蔗,做糖,不过,最值钱的,是香料,比如胡椒。下南洋的大多选择从泉州出,因为要拜妈祖。其实,茉儿知道的也并不太多,是听一些客人说起。”
南宫瑾拿出纸、笔,“你说的地方,能画个大致位置吗?”
冯茉儿接过,根据记忆尽可能画的正确些。
南宫瑾看看吴在新,“按冯姐的说法,那岂不是连地都不用买?”
“地是不用买了,但也不会有人去。”吴在新苦笑。
“住一年回来轮换呢?毕竟出个海也要一年多,我们就按海员的标准收人去南洋开荒种地?”
吴在新想了想,“这倒也不是不行。但这样,是不是成本太高,毕竟到了那边,一开始的吃、住,工具,全部都是投入。”
“唉,其实,最好是能去一趟。”
冯茉儿笑着抬头看看南宫瑾,“这也不是不可以。到南洋路上风险没到西洋、东洋这么大。”说着,递过画好的简图。
南宫瑾兴奋了,“是啊,道听途说不如眼见为实。不如我们定个日子直接启程。哈,祥记的三艘船至少能开起二艘来,我们得快些行动,不然一年很快就到了。”南宫瑾看着那张图,一时没看出个所以然。
“你家里同意?”吴在新及时泼了盘冷水。
冯茉儿画画的水平还真和承锐不相上下,南宫瑾摸摸鼻子放下,“同意,那就同意的做法;不同意,也有不同意的做法。”
“茉儿对阿瑾说的整船租有些兴趣。不知是不是祥记只出船和船员,按时租,不管做什么?”冯茉儿抬头问南宫瑾。
南宫瑾笑问:“除了运货、运人,难道冯姐还有其它用途?”
冯茉儿笑笑,“其实,倭寇也好、海盗也罢,真正倭人也只有二成。其他都是在大明无路可走的汉人,这些汉人中很多家都在沿海,出海当海盗并非光彩之事,所以他们只往家里带钱,好多年也不回来。这些人往往有些钱,茉儿想着,接上这些家人,让船在几个海岛巡游,让那些在外的人能在船上与家人团聚。好处是不怕海盗来劫、坏处是不能让官府知道。”
南宫瑾呆呆的看着冯茉儿,冯茉儿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阿瑾可租?”
“这个……。”南宫瑾真答应不来。不知道冯茉儿是怎么想的,果然是旁门生意做惯了。真要如此,万一有事祥记也要万劫不复了吧。
吴在新像是明白南宫瑾的态度,怕二人尴尬,接口问道:“如果这样,茉儿要租多久呢?”
“如果能租,起码是要三年以上了。船,茉儿也看过,要有些改造,尽量做出更多舱房让人住。当然,这块的改造费用,茉儿会承担。所以,要收回成本,当然时间越长越好。”
吴在新与南宫瑾对视一眼,南宫瑾笑着说:“这事,我先考虑下。”
吴在新站起来,笑着责怪南宫瑾:“说了这么久连水都不倒一杯。”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南宫瑾忙拿起水壶倒水。
“哈哈,不用了。松然替我们安排了住处。我现在先带茉儿住下,一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