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二房虽然闹的大,但南宫定康一回来,就立即偃旗息鼓。原本想要全面接手南宫氏生意的几位同族,没等旭日村的老祖宗发话,就像是突然恢复了记忆,想起南宫定康当年六亲不认的恶名,连告辞都没说一句,匆匆走了。
南宫定康在书房坐定,书桌上放了一叠不怎么重要的文书,随手拿起粗粗翻看了一遍,不多时,书房门轻叩。
“进来。”
门外进来一位不起眼的中年人,“弟子李墨见过恩师。”
南宫定康笑起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指指自己对面的位子让他坐下。
“不辛苦,弟子就是闲不住的性子。”李墨笑着坐下。“汾州、太原已经可以收口了,等师父吩咐。蒲州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虽然从半年前就开始,现在范氏这头已经没什么问题,但杨氏,才刚刚入套,毕竟在蒲州的安排,时间越长越有效果。”
南宫定康点点头,“阿瑾今天回来了。”
“师父放心。该要的债,弟子一定会要回来。”李墨想了想汇报道:“这次官府突然查封我们平阳的产业,之前没一点风声。弟子一直在查,好像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直接出的手,他们连借口都不找。但就算是杨氏应该也支使不动北镇抚司吧,弟子不明白的是,平阳南宫氏在锦衣卫的眼里应该啥都不是,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行动。”
南宫定康想了想,这种事,不外乎贪财、寻仇,于是,不再纠结,问:“山西巡抚这边……?”
“他把礼收下了。璞师弟真是不错,临走之前,已经和这位大人称兄道弟了。另外,那几个堂已按师父的命令化整为零。”
“承锐怎么回事?”南宫定康继续问。
“少夫人迫于娘家的压力,让杨忠义派人接走锐少,是用带去外祖家的名义。”
南宫定康脸色一冷,“沈氏?”
“不过,他们接走之后,并没离平阳太远,在接到师父要在平阳聚会的消息当天,就送到了外祖家,弟子一直派人盯着。估计应该马上会送回了。”
南宫定康点点头,又问:“你收的几个弟子怎么样?”
“有几个太小还看不出心性,另外几个,先挂记名弟子。我们清风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有你这个堂主看着,为师放心。”
李墨眨眨眼,笑着说:“师父啊,清风堂明面上的堂主可不是我噢。不然,大师兄又要生气了。他老是说,师父让他装无能,他也很郁闷。”
南宫氏清风堂一向承担南宫氏亲卫的工作,在南宫定康手里,把清风堂分成明暗二堂,分别由自己的二个弟子掌控。堂众不多,但全是南宫定康门下。大弟子汤树彬与南宫定康年纪相差不大,而二弟子李墨是犯官之后,其母在流放途中被南宫定康救下,本没想过李墨会报恩,谁知三年后,李母亡故,李墨带艺投师。
正说着,门外通报,说是亲家沈氏夫妇带着小外孙来看女儿,求见南宫定康。李墨微微一笑。
南宫定康回了二个字,“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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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半个时辰就把席面准备好了,虽说是家常菜,却做的相当精致。下人们陆陆续续在前厅摆上桌椅,开始上菜。
南宫璞虽然在张罗着这一切,注意力却始终在南宫瑾身上。南宫瑾早就停笔了,南宫璞好几次想上前,让他回房休息,但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眼前的南宫瑾已不是那个累了会要大哥背、会耍赖不肯起床的小捣蛋,他大了,连笑容都是那么疏离。直到见他身形微晃,左手紧紧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