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民堂大堂里,孟宪忧心忡忡的在出药,这次的方子与前几次都不一样,而且下药明显重了。不停有街坊过来问洛云石的情况,孟宪只能打起精神来回答。
“孟叔,阿瑾醒了吗?”南宫瑶拉着南宫定康进来。
孟宪抬头,见是南宫瑶,摇摇头。
“我们能进去看他吗?”南宫瑶着急的问,突然想起身后的南宫定康,拉着他,对孟宪说:“他是我爹。”又加了句,“也是阿瑾的爹。”
南宫定康微一点头,笑了笑说:“上次见过。”
孟宪有些心不在焉,手上拿着方子,也点点头说:“南宫先生,……。”好像有什么想说,又有些犹豫,仍是站在药柜前出药,并没带他们进去的意思。
“孟叔。”南宫瑶提醒了一下。
孟宪叹口气,“云石他,不太好。我得先把药出了,好去煎药。”
“孟叔孟叔,”张士超冲进来,“云石是不是又犯病了?我刚听说,很严重?”
南宫定康皱皱眉,问:“又犯病?”
“是啊,上次被锦衣卫带回来就……。”张士超没看是谁,就接口说下去。
“士超。”孟宪打断他。
张士超才发现,这个问问题的男人,他根本不认识,也皱起眉头问:“你哪位?”
“南宫定康。”
“啊!”张士超嘴巴张的可以塞进只鸡蛋,呆呆的说了句,“那你是云石的爹?”
南宫瑶生气的对张士超说:“你上次没说他病了。”
“瑶、瑶姐姐……,这个、你也没问呀。”张士超看了看孟宪,有些底气不足。
南宫定康不发一言,看着孟宪。
孟宪低着头,边出药边说:“病了有些时候了。和锦衣卫没关系,他,本来要去京城看病的,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声音有些哽咽。
南宫定康不等他说完,直接走向后院。进房,陈大夫正收了针,在做按摩、拍打。洛云石平躺着,衣服敞开,毫无反应,脸色如同死人。
“怎么回事?”南宫定康有些心惊。
陈大夫抬头看看他,“你是?”
“他爹。”
陈大夫叹口气,“上次这么做,他还有反应。”
“上次?他发过好几次?什么病?”南宫定康边问,边伸手搭脉。
“心脉有损,很严重。”
片刻,南宫定康神色大变,冲站在门口的南宫瑶喊道:“你快去通知松然,让他立即出发去请庄大夫,明晚之前,必须带他到兖州!快。”
南宫瑶呆了呆,旋即,转身冲出济民堂。
“大夫贵姓?”
“免贵,陈。”
“好,陈大夫,现在我试试用内息尽量理顺他的经脉,一会你再给他扎针,看看能不能让他醒来。”
“好。”
足足一个多时辰,陈位一直重复做着相同的工作,针灸、按摩,额头早已见汗。即便如此,但他还是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有起色。
洛云石似乎是醒了,但明显神志不清,眼睛微张,毫无神采,偶尔捂着胸口说痛,或是喃喃的说着糊话。
南宫定康半抱着他,一手始终紧握着洛云石的左手,不敢轻易撤掉内息,一直轻唤着他,“阿瑾,还痛不痛?”
“……我错了……我错了……”似是听到了南宫定康的声音。
“瑾儿,醒醒。”南宫定康轻轻摇摇他。
“别赶我走……,爹,我错了……。”也不知道,洛云石看到了什么,语气满是哀求。
南宫定康愣住了。
“瑾儿怕……怕……”洛云石的声音里,带着点哭声。
南宫定康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轻声安慰着,“不怕,爹在这里,一直陪着瑾儿,不怕。”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良久,洛云石眼睛微阖,没再发出声音。南宫定康紧张起来,“陈大夫?”
陈位检查了一遍,“情况还算稳定,别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