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谢红郁就到了京城。这次来京城,却是来找她十分不愿意见的人——严世番。
那天,她怕付清双捣乱,并没说买家换了目标,但是,她找人去平阳看过,现在再出手对付周棠难度不低。除非洛云石短时内就死了,这好像不太可能,江湖之中,谁都不愿杀去平阳对付南宫氏。当然,专做杀人生意的锦诚镖局愿意,只是要价实在太高。她认识的人中,严世番手上有不少亡命之徒,令人高兴的是,这位小阁老气数也快尽了。
谢红郁拿出块粉红的手帕,打了三个结,派人送到严相府中。自己则去了城郊一处道观等着。
这处道观本是蓝道行的落脚地,现在,他早就青云直上,凭着扶乩之术守在君王侧。扶乩,骗人的把戏而已,皇帝信了,财路也就通了,偏偏自己就是没这么好运。
这是第三次约严世番,也是最后一次,他应该会来吧。
严世番并没让她失望,中午时分,果然到了。“和神君有三面之约,这是最后一次了。”严世番看着谢红郁,语气里带着些失落。
谢红郁一身薄纱,肉体若隐若现。严世番盯着,咽了口口水。谢红郁微微一笑,引着严世番进了内室。
云雨,严世番要的无非是这个。对他来说,这是个无比美妙的体验,是他和其他任何人都重现不出来的场景,只有在这位神君身上。他可以不吃不喝一整天,只为天翻地覆。
这次,严世番比之前二次时间都长、次数更多。不过,也更慷慨,给了四十个人,这是四十个亡命之徒。
杀入平阳,当然不可能。那只有想办法引人出来,洛云石是个好借口。让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南宫瑾,想来当母亲的应该会急着来看看吧。
唉,为了修炼,容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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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定康的心情似乎很好,沿运河而下,到苏杭,再陆路进福建,一路游山玩水,甚至带着郦松然喝花酒、谈女人,就怕他不开窍,直到沿路堂众送来一封信。
吃过中饭,本以为要启程,却被叫到南宫定康的房间。
南宫定康招呼郦松然坐下,问:“你给柯易做过保?”
“什么?”郦松然一头雾水。
“柯易在泉州做卖买,是不是你给他担保付银?”
“没啊。”
“你们,没一起做过生意?”
郦松然想了想说:“他是有说起过,很久前的事了。不过,我没空。”
“他说的是什么生意?”
“运货吧,大概和保镖差不多。他是说过要我来趟泉州,我没去,也就没细说。”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一、二年还是二、三年前吧。后来没说过。”
“你觉得柯易这人怎么样?”
郦松然皱眉想了想,“老实说,我们也就小时候,玩过一段时间。后来,他成亲的时候,我去过,还给他当伴郎。都没怎么见过面,一直都是书信往来。”
“你给他的信里,落款写的是全名?有没有用过私印?”
“这个,不一定,有时候是看他怎么写,我也就怎么回。我记得印章的事,我们也讨论过,他给我盖了好几个他的私印,觉得雕工、字体都不好,想看看我的,我给他盖过。”
“这么说,你的字迹,他很熟悉?也见过你的印章?”
郦松然点点头,“差不多,他的字,我也能看出来。”
“能模仿吗?”
郦松然有点惊讶,“现在?模仿他的字?”
南宫定康点点头。
“这个,可能不行吧,我能看出来,但是要写,至少要拿他的字临几遍吧,也不一定能写的很像。出什么事?”
“你没给他做过担保,但是他与船行签的文书上,担保人是你郦松然,还盖了你的私印。”
“什么?!”郦松然惊呼。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查,泉州,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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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个消息从泉州传遍了周边乡村,属于祥记货行的三艘远洋轮,在回航途中遇到风暴全部沉没,而祥记老板曹德发在消息传出之前,将祥记转手,带着全家离开泉州,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据说新东家刚接手,祥记就直接破产。
泉州祥记货行,这几天店门口人山人海,有船员家属、租了船做生意的商户来打听消息,还有债权人来要钱,当然最大的债权人是永固船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