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哲思跟寅巳,在进山的入口,与晴晚阁的人汇合了。
等着他们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江湖上轻功了得的燕飞,一个是寅巳的贴身侍卫文杰。寅巳此番来吴国,文杰就去了晴晚阁,并没有出现,梁哲思对他,只是有所耳闻,今日得见,也是暗暗吃了一惊。
看来,寅巳是已经下了狠心,来做这一个赌局了。
换了夜行衣后,一行四个人,先摸黑到了之前的猎户家里,猎户知道有客人要来,家里的灯虽然灭了,人却不敢歇息。
山里头长年狩猎,让猎户的听觉异常灵敏,四个人刚踏进院子里,猎户就开门迎接了。四个人到了屋子里后,猎人就让妻子用兽皮堵住了窗口,这才点了一盏豆大的油灯。
“这山里到底是有什么动静?”梁哲思小声的问着,今日在宫廷内的宴会上,他才刚入场,就被寅巳递了一张纸条,告诉他这山里有动静。
为此,梁哲思这才跟黄陂告了缘由,让他代为周旋,自己就早早的从宫里出来,等着跟寅巳一道来夜探。
谁知道,寅巳这厮,从宫里出来后,先是去回了情人,自己还得帮他打掩护,把其他人都支走。
原本老早就出来了,后边等到夜深了,才总算等到行动开始,早知道如此,他就晚出来一会儿了,在宫里喝些酒,陪同僚们叙叙话,不是更美哉?
“回禀公子,这山洞里,出现了几个不认识的人,”猎户如实禀告着,他就是晴晚阁寻到的,住在这放满了棺材的洞口附近的猎户,家里头就只有他跟他的妻子,两个人相依为命,靠打猎跟种地生活。
山里土地不好,粮食种了也没什么收成,打猎的话,都是看运气,运气好,几日不愁吃穿,运气不好,就能十天半个月揭不开锅。
这猎户跟妻子成婚有几年了,妻子的肚子却一直都没有动静,加上家里头过得又拮据,一直也没钱财去让大夫瞧一瞧。
晴晚阁知道后,就先在暗地里帮他猎了几只山猪,以高价买走,又推荐了名医,拿最好的药材来给他媳妇做调理,钱财一份不收。
这猎户本来就是老实巴交的山民,得了别人帮助,就坐立难安,寻思着要报答。晴晚阁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就说了自己的想法,猎户一听只是看着山洞周围有没有什么人,故意在附近晃悠。这么简单的差事,立马就应承了。
这一盯就是三个月,期间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偏偏是昨天跟今天,猎户的妻子,在院子里洗衣晾晒时,发现,有没有见过人,往山洞里进进出出。
后边,到了晚上,人都没有出来,直到颗第二天早晨,猎户在院子里劈柴,这伙人才从山上下来。
然后,到了傍晚,又进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那山洞里黑黢黢的,也不知道他们在里边做什么。
听完这些汇报后,梁哲思跟寅巳对望一眼,退到了旁边,文杰对猎户夫妇表达了感谢,从身上拿出来些软银作为感谢。
燕飞则靠在门框上,隔着门缝往外瞧。今日是十五,外头有月亮,路上并不算黑,他们虽然穿了夜行衣,可要真是在月下打探,这可不太适合,容易打草惊蛇。
不远处的山洞,黑黢黢的,张着一片口子,狰狞的看不到黑暗里的景色。也不知道这伙人,在里头做什么,能一晚上都不出现。
“这伙人,是哪里的?”梁哲思没想明白,这山洞里边,除了棺材,并没有别的特别之处了,之前调查的时候,也没有查出来什么
“不是我的人,”这一点,寅巳可以确定,“也不是李辰良的人。”
“大理寺也没有派人,吴国这边,”梁哲思在心里合计了一番,“其他的人,也不大会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地方。”
这个棺材洞,存在好些年了,梁哲思后边回去查了资料,说是建国初期的时候,城里头人没了,不少人家还往这里要棺材用。
只是,后来人们生活没这么辛苦了,这儿的棺材,进京城又远,久而久之就没有什么人再来拖棺材回去用了。
“你确定?”寅巳挑眉。
“难道不是?”梁哲思回望着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据他所知,城里头已知的势力,都不会在意这个地儿才对啊!
“走吧,”文杰安抚好猎户夫妇后,就拿了剑,过来到了他们两个人旁边,一旁靠着门的燕飞,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看文杰过来,也直起了身子。
“去看看就知道了,”寅巳拍了拍梁哲思的肩膀,握住了腰间的佩剑,跟在燕飞身后,从开了的门缝里,挤了出去。
排在最后边的是文杰,对梁哲思做了个请的动作,梁哲思见状,无话可说,就先一步的跨了出去,四个人又回到了空旷的院子里。
“今夜,并不适合夜探,”燕飞指了指挂在夜幕里的月亮,四个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
“也不知道,那洞口有没有人守着,”文杰望向了洞口处,眯眼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