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哲哲点头,“咱俩挺有缘的,都叫哲哲!”
至于梁哲成,还是不要说有缘吧,要是让师兄知道,又要生气了。
“说起来,你真不清楚这次是谁要行刺你吗?”梁哲哲素来直言直语,想到什么就问什么,“我性格就是这般,你要是不愿意讲,不理我就好了!”
“不清楚,”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哲哲对她也算是有些了解,虽然是口无遮拦了一些,可心思并不坏,寅巳说让她来探听消息,本来她是不乐意的。毕竟,梁哲成如今已经误会了,再相处下去,哲哲怕耽误别人。
如今认识了梁哲哲,与她相处起来,虽说有点跟不上她思维的跳跃,但从她这里打听,想来是比梁哲成那边要简单很多。
“我听说,你失忆了?”梁哲哲一脸认真的看着哲哲,“我二哥说,这次派人行刺你的人,跟两年前是一个人。”
“我算是失忆吧,”其实是换了个人,“你二哥?”
“我二哥同我爹爹讲话,我偷听得,”梁哲哲点头,“我二哥现下在大理寺任职,当年也是协助调查过你的案子,不过没几日,就被京兆尹的人接手了。”
“哦?”哲哲一脸好奇,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次,三哥本来是派了人去找二哥的,可二哥这边人还没赶过去,京兆尹里的杜大人已经接了案子了,”梁哲哲摇头,“我爹跟我二哥,都说这里头的水很深呢!”
“水很深是什么意思?”哲哲眨眼,装作一脸无辜,“前头两年的事,我真是记不得了,如果我记得,一定知无不言,此番连累了你三哥,我心里头也是很过意不去。”
“我三哥那是自愿的,”想到自己跟娘亲守在他床前,守了三夜没怎么合眼,他醒来第一句就是问公伯哲哲有没有事,就有些吃味,“这个哥哥,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挨一刀也是应该的!”
“这话不能这么讲的,”毕竟梁哲成身子虚,哲哲虽说不喜欢他,可别人到底为她受了伤,“梁公子这次受伤,也是因我而起,我这边是真的觉得抱歉的很。”
“他自己要骑马跟着你的,不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事,梁哲哲立马捂着嘴,“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哥没有偷偷跟着你!”
这番话,说的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三少爷他――”哲哲记起来,夏日过后,回府那日,看到梁哲成骑马跟在一旁。
“他什么都没做,”梁哲哲摇头否认,亲娘咧,自己这个大嘴巴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他如今伤养的怎么样了?”看着梁哲哲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哲哲只好作罢,其实不用问,也已经很清楚了。
遇刺那日,他一定也是远远的跟着,想要保护她。
有些感慨,其实怎么说,梁哲成人很好,有些虎头虎脑,待人实诚,不过是一场误会,都这么上心,要真是遇到心心相惜的姑娘,那他一定会让那个姑娘幸福的。
如今,误会成这样,哲哲觉得,很有必要跟他说清楚呢!
不过是两次面,都以命相护,日子再久些,只怕会陷的更深了。
早些把话跟人家讲清楚,免得辜负了别人,也免得别人错付了心。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被哲哲这么一问,梁哲哲总算是记起来娘亲的嘱托了,“要不我带你去瞧瞧我哥吧!”
“好,”哲哲点头,两个人这才一起出了院子,往梁哲成的院子里头去。
梁哲成的院子,与梁哲哲的院子差不多,只不过少了那些花盆,院子角倒是种了一排竹子,很是清闲幽静。
空荡荡的平地上,放了桌椅,梁哲成躺在一边的躺椅上,手里捧着一卷书,看的正在打盹,眼皮一阵一阵往下沉。
哲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打哈欠。
“三哥,又在晒太阳啊,”进了院子,梁哲哲就跑到了梁哲成跟前,把他手里的书抽了过来,“看什么书呢?又是之乎者也?”
“不是,是些诗集,”梁哲成依旧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不想动,“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瞧瞧你啊,”梁哲哲把那本诗集翻了翻,笑了,“大哲哲,你看我哥又在看你写的诗呢!”
“大哲哲,什么大哲哲?”梁哲成以为她又在胡说。
“公伯哲哲啊,”梁哲哲拿着诗集,到了哲哲面前,捧给她瞧自己哥哥看的那页,“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哲哲接过诗集,瞧到了那首诗的名字,《长歌颂》,这个名字好熟悉,正要细看,书就被人抽走了。
抽走书的人,正是梁哲成。
因为自己醒来第一句问的是公伯哲哲是否安好,自己这个妹妹就记住了,每每以此来捉弄自己,天天骗自己,说公伯哲哲上门来探望了,开始一回两回还信,次数多了,就懒得理会了。
这次也是这般,以为她是诓他的,谁知道,却是真的。
梁哲成瞧见哲哲在门前站着时,整个人都慌了,也不顾身子是不是需要静养,光着脚,踩着地就跑到人眼前,把书抽了回来,背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