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离公伯府有些远,哲哲在马车里晃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到了。掀了帘子下来,就看到了王氏等在门口,身边站了两个姑娘,一个还是个娃娃,一个已经有了少女的模样,想来就是梁哲玉跟梁哲哲了。
下了车行了礼,王氏就此做了介绍,带着人进了府里头,“公伯小姐,今日里头不巧,我家老爷同二儿子,去大理寺的同僚家里喝喜酒,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夫人客气了,”哲哲又行礼,手心里头都是汗,艾玛,好紧张,第一次到别人屋里做客,还好男主人不在。
“说起来,也是有缘,公伯小姐跟小女是同名呢,”吴氏拉着哲哲好一番寒暄,先是问她这些日子过的可好,又问了丫鬟们如今身子可是恢复了。
阿婉跟阿如自己上前解释了,吴氏又拉着两个丫鬟好一番的盘问关心,这才松手,开始提梁哲成。
梁哲成那日,送到道观后已经昏迷了,好在枯荣懂医术,替他止了血,开了药,吴氏去了道观,将人接回来,等了三日,他才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哲哲的安慰,吴氏一边感慨,一边絮絮叨叨,说自己这个儿子,虽说从小身体不好,可品行端正,人也老实,总之就是一顿夸赞,言语中透露着,我儿子喜欢你,他这个人值得托付终身。
哲哲在一边听得又尴尬又无语,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话了。好在,这番对话,没说多久,就被梁哲哲打断了。
“娘亲,你今日不是还要去给三哥熬药膳吗?”梁哲哲眨眼,“这都快晌午了,今个公伯姐姐来做客,你别中午也没安排做饭,让人空着肚子回府,传出去了,别人还当我们相国府里头穷的吃不起饭呢!”
“娘亲,我也要吃药膳,”九岁的梁哲玉在一旁附和,刚刚在打盹,猛地听到吃的,也管是什么,立马就开口要跟着吃。
“你怎么就知道吃啊?”梁哲哲捏了捏妹妹的鼻子,“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武功不想练,书也不想读,你说说你!”
“天冷,起不来的,”梁哲玉撇撇嘴,“书也不好,读不懂!”
“琴棋书画你也不喜欢呢!”梁哲哲撇嘴,小孩子脾气,自己同她这么大的时候,都会舞枪骑马了。
“我喜欢画画的,”梁哲玉拉着吴氏的胳膊告状,“娘亲,阿姊又说我!”
“好了好了,这还有客人在呢,”吴氏替梁哲玉把衣袖拉好,“哲哲啊,你带着公伯小姐在府里头走走,要跟人好好相处,知道吗?”
“知道了,”梁哲哲推她往前走,“你快把小妹带走,看到她就烦!”
“你这孩子,她是你妹妹,怎么就烦了?”吴氏把她拉到对面,抱歉一笑,“让公伯小姐见笑了!”
“无妨,我同阿姊小时候也这般,长大就好了!哲哲看着她们两个,没由来的就想到了莘莘,不知道,小时候的哲哲同莘莘,是不是也是这般。
“那我这边就去厨房做安排,你同哲哲一起,”吴氏拉着小女儿,“听说公伯小姐是一代才女,我这个女儿,只喜欢舞枪弄剑的,你们两个人好好聊聊,待会儿,饭菜好了,我再派人请你们!”
“知道了,知道了,”梁哲哲赶人,“快把这个磨人精带走!”
“娘亲,我不是磨人精!”梁哲玉很委屈,一扁嘴就要哭。
“别理你阿姊,她胡说的,小玉是咱们家最乖的孩子,”吴氏一边哄着给人擦眼泪,一边又是跟哲哲说抱歉,好一会儿才拉着人走了。
哲哲点头,行了礼,目送送人离开。
吴氏临走前,还跟梁哲哲使了眼色。
一定要把人,带到你哥哥的院子里头去啊!
“哼,”梁哲哲瞧着人没影了,还是要嘟囔一句,“就知道宠她!”
是老幺就这么了不起,全家人都围着转,把她宠的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哲哲小姐,”哲哲行了礼,不晓得为什么,这个称谓,总觉得是在自己喊自己,很是古怪。
“咱们俩名字一样,相互喊名字太诡异了,”梁哲哲瞅着哲哲好一会儿,“不如我叫你大哲哲,你叫我小哲哲,如何?”
“你说了算,”哲哲点头,表示同意,“小哲哲。”
“你这个人还蛮有趣的,”看她直接同意了,没有推诿,梁哲哲心里算是好一些了,要知道,她最讨厌饱读诗书,知书达礼的小姐们了,各种矫揉造作,你讲一句,她客套十句,白白浪费口舌,烦人的紧。
“是吗?”哲哲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好吧,你这个朋友,我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