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恭敬的请安:“给祖母请安,二婶,三婶,四婶!”
青梅觉得她很是娇艳,和于氏有七八分像;不过笑容可亲,说话伶俐,倒是比大嫂更加会说话。
霍惟宸面对青梅这年纪轻轻的四婶,也是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这才和温君昊他们去书房说话。
青梅见了人,说笑了一回,顺便给了见面礼,这才和幺幺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因着府里最近人多,幺幺每天白天都亲自守在青梅的身边。
许景然在琳琅阁认真的看文章,点滴窝在他的脚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池子里的红鲫鱼,红锦鲤
他昨儿和姐夫去白鹿书院拜访几位先生,人家知道他来考举人,给的见面礼都是手札,让他如获至宝,觉得里面是字字珠玑。
听到丫鬟来说姐姐请自己过去,这才放好册子去了隔壁悠然居。
“姐姐,你回来了?”
青梅看见清俊的少年进来,脚边还跟着点滴,心里很是欢喜,笑着招呼:“过来这边坐,今儿晚饭你和我们去前院,还是一个人用?”
许景然坐在她边上的椅子上,笑了笑:“今儿晚上是家宴,我就不去打搅了,一个人在院子里吃,也挺自在惬意的。”
点滴看了看青梅的肚子,并没有跳到她的怀里,在她的脚边转了转,喵喵的叫了几声,自己又快速的跑出去。
它决定了,现在就去找雪花过来,趁没人在琳琅阁,带着雪花去抓鱼吃。
青梅听到弟弟的话,也点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也出去走走,别老是呆着院子里看书,我可不想弟弟变成书呆子;就算要秋闱,也不要急,贪多嚼不烂。”
他知道姐姐是怕自己有压力,笑着点头:“好,我等下去钓鱼,等你们回来,我们一起弄烤鱼吃好不好?”
“好啊,就因该劳逸结合,你可不能一坐一整天。”青梅拍了拍弟弟还不宽厚的肩膀,温声细语:“有事就和红玉说,在姐姐这千万不要拘束,知道吗?”
许景然露齿一笑:“姐姐放心,我不会的,你先歇一会吧?免得等下太累没精神。”
青梅见弟弟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和他说了会话,见他走了,自己就去里间歪一歪。
许景然出了悠然居的大门,本来要往琳琅阁走去,可是看了眼不远处的小湖,想着今儿就是那姑娘和自己约好的日子。
一时之间心里琢磨不定,自己要不要去赴约?
少年情怀总是诗,他看着身边的红玉,笑着道:“你先回去忙吧,我就在湖边走走。”
红玉也明白他的性子,笑着屈膝福身:“是,那奴婢先回去给点滴沐浴。”
“好,”许景然看着红玉离开了,自己还是慢慢的往那边走去,心里告诉自己,我就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
温秋颖害怕虫子,那个时候心里还发誓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可是今儿早上起就开始悄悄的准备礼物。
他给自己的那块帕子,已经沾染了血渍洗不掉了,这两天她又仔细的给他准备了帕子,还在帕子上缝了一丛青竹。
小姑娘情窦初开,明知道自己和他之间不一定会有结果,可是她现在盼着灵芝能给爹生个儿子,只要爹有了儿子,自己就不用招婿了,那说不准还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不行,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只是想感谢一下他而已。
如果说为什么这么喜欢他,或许就是因为他桃花眼里有自己的影子,因为他那么温柔的对待自己
彼此之间只是一眼,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
宋轻烟这两天也忙着,二房的事情自己怎么也要露面,恰好远处铺子的账本也送来了,大房的侄女也回来了;自己又要琢磨那件事,自然没空盯着女儿。
温秋颖借着出去走走的意头出来,让丫鬟把食盒放在亭子里,就打发她离开:“你先厨房看着点,那个药可不能离人,我就在这坐坐。”
她打发丫鬟离开后,自己才坐在丫鬟铺好的垫子上,拿出怀里的帕子把玩,心如小鹿乱撞的等待着他的到来。
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的漫长,她的心情也低落了下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一样,闷闷不乐的咬着唇
既然他不来,那么我就离开吧?她的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却怎么也不愿意起来离开;要是自己刚走,他就来了怎么办?
许景然来的时候,看见那一身淡绿色的轻罗百合绣花长裙的姑娘坐在桌旁,手上端着一杯清茶,皱着柳眉看着茶盏,嘟着小嘴坐在那,说不出的可爱。
原来看一个人顺眼的时候,怎么样子都是可爱的。
他觉得让一个姑娘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笑着开口:“对不住,我和姐姐先前说话来着,劳烦姑娘久等了。”
温秋颖回过神,看见他从阳光下走来,他的身上仿佛也带着阳光余温,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她起身露齿一笑,那沾染了茶水的唇,显得格外红艳,声音轻快的道:“许公子,你来了啊!”
“你赶紧坐着,你的脚好了吗?”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她的脚,关切的问:“你等很久了吗?”
他好看的桃花眼里有自己的倒影,温秋颖杏眼带着点羞涩,赶紧摇头:“没有很久,最多就一刻钟;对了,你的帕子被我弄脏了。”
许景然来到她的对面坐下,看着她准备的茶水和两碟子糕点,还有一盘切好的果子,不由一笑:“没事,你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啊?”
“倪灿灿这个,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温秋颖羞嗒嗒的把帕子递给他:“这个是我赔给你的帕子。”
许景然一愣,看着淡灰色的帕子上,那一丛清脆的竹子格外的挺拔翠绿。
他一时之间有点犹豫,这接了的话,会不会显得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不接的话,小姑娘肯定会觉得她自己做错了。
不过看到那帕子上没有名字,也没有诗句什么的,他还是伸手接过,诚恳的道谢:“谢谢你,不知姑娘芳名?”
温秋颖想到自己对他先前的欺骗,一时之间也不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杏眼一转,羞涩的笑:“你喊我颖儿就好。”
“哦,颖儿姑娘在三房做什么的?”
温秋颖心里暗暗叫苦,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谎,不过想到二房来的几位小姐,低声道:“我是和娘来见姨母的,恰好遇上二房的小姐出阁,就要多呆些日子。”
许景然一愣,却没有怀疑她的话,笑着道:“好巧,我也要多住些日子;对了,你怎么会这么害怕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