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
到底是不知所措,还是,有什么杀手锏没用?
“如今该慌的是他们,父王那边再难陷害成功,昭煦太子和几位皇子之死却纰漏百出,陛下就算闭着眼睛也会想到德王,太后她,躲不掉的。”秦绍拿起容宿放下的那颗棋摆在棋盘上,棋是活了但容宿的眉头还是皱着的。
他们能想到这点,太后也能想到。
“我派人查过了,坤德宫出事那天当值的人里有慈安宫的影子,只要再给我几天时间……”秦绍话还没说完,又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冲进来:“殿下!容王遇刺了!”
容宿整个人瞬间绷起来,像一杆枪似得冲出大殿。
秦绍没有追而是问道:“刺客是谁,可有抓住?”
不应该啊,就算要行刺,他们行刺的也该是自己或者容宿,为何要行刺容王?
容王在整件事中根本没有插手过,甚至一直是太后的挡箭牌,毕竟秦绍怀疑了容王那么久,怎么,现在真相揭开,觉得容王没用了就要杀人灭口?
这主意也太蠢了吧。
“刺客……没有刺客。”
“荒唐,怎么会没有刺客,难不成是容王自己刺杀了自己?”
“真真的没有,殿下,禁军不曾抓到任何可疑人等,王爷也开不了口,现下正在由太医诊治,只是情况不大好,失血太多似乎还中了毒。”
秦绍眉头紧皱,隐约摸到了什么端倪。
“失血、中毒,”这些和她父王当年的死法好生相似。
秦绍撩袍冲出大殿,容宿早在她之前赶到,容王还在昏迷之中被安顿在临近的偏殿抢救,连皇帝都惊动了,冒着寒风也要来见容王一面。
容闳和容宿都急着在门前等候,里里外外走动的太医表情凝重,似乎真的熬不过这次了。
秦绍刚跨进门槛,就撞见小太监急急忙忙冲过来:“殿下,殿下来得正好,陛下正传您呢!”
她远远望了容宿一眼,男人脸色青白在夕阳残照下才略有些颜色,觉察到她的目光微微点头,示意秦绍别担心。
“带路。”秦绍选择先去见皇帝。
皇帝跟前也跪着太医,一口一口地喂着苦药,显然不是很容易下咽的那种。
“都退下,”皇帝挥手嗓音暗哑,秦绍凑上去:“父皇,这事蹊跷。”
皇帝眉头皱的更深:“这么说,你也不知道?”
“儿臣不知。”秦绍牙尖磨擦着,她重生之后一切事物都在改变,点点滴滴积累起来早就模样大变,哪能完全一样。
不过秦绍好歹也摸出了规律。
前世的一切仿佛被蒸干水分浓缩起来,很多事的进程都随着她的成熟急剧加快,会不会连着死亡也是?
“你告诉朕,他还能……”皇帝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挤出来的声音都变了形,只剩下哑哑的干瘪的几个音节:“熬过去吗?”
“儿臣不知。”秦绍脑子也是乱的。
要是容王现在就死了,容宿怎么办,容闳怎么办?远的不说,容王的爵位,由谁来继承?容家在东北驻守的二十万大军由谁统帅?
这些变数都是秦绍眼下不想看到的。
那么。
它们,到底对谁有利?
不二朝
不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