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卫兴将军,就是肇驹的外公,肇驹母妃zi shā后,卫家虽未列出罪名,但也回到永州原籍,从此袅无音讯,肇驹长这么大,外公的家人,一次也没来京看过他,更没任何联系,当然,肇驹也不敢公开去找他们。
郜太尉身子一抖,肇驹终于问到关键处,想来这才是他今天抓自己的目的,郜太尉想了想,还是一脸糊涂状。
“殿下,此事老臣真记不清了,但好像卫家并未获罪吧?”
“卫将军成都府任上,突然回到原籍,还不算是获罪?”
“这个,这个老臣真的不知。”
肇驹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如刀。
“本王再问你一次,将卫兴将军列入名单,是出自你的本意,还是受人指使?”
郜太尉冷汗直流。
“没,没人指使,好像当时有人匿名举报,说卫兴将军私养家丁过多,所以老臣才列他入名单。”
“那封匿名信呢?”
“此事过去久远,老臣确实不太记得,若是有,也交到皇城司去了。”
“这么说,这全是你一人的推测了?”
“是,是,老臣该死,没有真凭实据,就草拟名单上去。”
肇驹点点头,辛将军走到火炉边,拿出一根烧红的铁钎走到郜太尉面前,将他胸口的棉袍一把拉开。
郜太尉大惊失色。
“殿下,您,您不能对诰命大臣动用私刑!”
肇驹讥笑道:“既是私刑,何来诰命、敕命之分。”
“殿,殿下,您到底想知道什么,老臣知无不言,请,请不要这样。”
“本王最后一次问你,卫老将军的名字,是谁让你列上去的?”
郜太尉看着那烧火的铁钎几乎戳到身上,肝胆俱寒。
“殿、殿下,您知道当时办案的有谁,这份名单,一半是我列的,还有一半是司空大人,除了他还有谁,不会有第三人!”
肇驹盯着郜太尉,只见他身子发抖,眼神还隐藏着游疑,他恨恨道:“你以为本王查到司空大人这里,就会查不下去吗,卫老将军从未得罪过你和司空大人,也未参与前朝王大人的变法,你说你们要铲除卫家,有何目的?”
“这,这个,要问司空大人——”
肇驹一挥手,辛将军铁钎就在郜太尉胸口一划,这一下将他衣服灼焦,郜太尉只觉一股剧痛从胸前划过,不由惨叫一声,顿时屎尿齐出。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求您不要记下来,好不好?”
肇驹顿住笔,道:“说!”
“老臣在草拟名单的时候,其中有一些人是宫里一位内官口述给我的。”
“那位内官,是谁?”
“是,是程霖!”
辛将军举起铁钎,恶狠狠地道:“程霖七年前就死了,难道他把名单给你就死了!”
“真,真的是他,老臣不敢有半字虚言!”
郜太尉赌咒发誓。
听到这名字,肇驹摆摆手,却是沉默下来。
七年前,程霖是太后身旁的贴身内监,如果真是程霖告诉郜太尉,让他把自己外公列入名单,那逼死母妃的不是别人,一定是太后刘阿,但太后为什么要对付自己母亲,肇驹想不通。
辛将军仔细想想也觉得不假,因为能指使郜太尉的,只有两个半,一个是太后刘阿,一个是皇帝玄灵,还有半个是皇后司空文岚,司空满和林诚勇那时势力不及郜太尉,不可能对他指手画脚。
这两个半中,玄灵几无可能,而且他要逼死仁妃不用这么兜圈,皇后那时身份已确立,仁妃对她没任何威胁,而且郜太尉还不一定听皇后指使。
郜太尉看到肇驹面色沉重,小心地道:“穅王殿下,您查问这个,只是求一个答案,知道了也只能藏在心里,这件事,您放了老臣,老臣绝对不对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