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朝廷命官,你们胆敢犯上作乱,要满门抄斩的!”
那年轻人冷冷一笑,拿着那个信封道:“五千两银子,还有一位如花姑娘,邢州刺史真是好大的手笔,不知道这是所犯何罪?”
柳开俊辩解道:“一张银票,一个女人,这能说明什么?”
那年轻人冷哼一声,一把拉下自己面纱,露出一张清秀俊朗的脸庞。
“殿、殿下——”
柳开俊像被施了定身法,一下惊呆了,筱青双眼发直,她从没见过这样俊美的少年,一时嘴巴张得老大,差点忘了自己是被人抓住。
郜太尉也是面色大变。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次和亲的驸马,九皇子穅王肇驹,不用说,外面那些人,都是辛将军的手下。
“殿下,您,您开什么玩笑?”
肇驹瞪着郜太尉,道:“太尉大人,我先问您,我们这支和亲队伍,谁下的令作数?”
“殿下何出此言,我们这一队和亲大军,以您身份最高,当然是您下令了。”
“那为何我催你加快行程,你要叫人阻挠?”
“啊,这个要请殿下恕罪,老臣年老体衰,走得太快,怕吃不消。”
肇驹瞥了一眼桌上酒菜和那位邢州名媛筱青,讥笑道:“年老体衰还是老当益壮,太尉赶了一天的路,还有这份闲情逸致,真是教人佩服!”
郜太尉老脸一红。
“是,是,老臣糊涂。”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认罪吧!”
郜太尉一下懵了。
“殿下,您说什么,老臣是否听错了,这认罪之说,从何谈起?”
有人给肇驹拿来笔和簿子,他提笔在上面写起来,口中道:“太尉大人,您公然接受行贿,此其一,军务当前,贪恋女色,此其二,故意拖延和亲队伍行进,贻误军机,此其三,有这三条,我要斩你你也无话可说吧?”
“什,什么贻误军机?”
郜太尉故意装傻,心里却是十分懊恼,他一直以为肇驹又傻又痴,只醉心书画,哪知他有这样的城府。
“哼,我不信太子和碁王没将我们这次和亲的真正目的交代给你!”
柳开俊面色大变,叫道:“这是机密,下官不敢听,不敢听!”
肇驹瞥了一眼柳开俊和筱青,厌恶地道:“辛将军,将这两个人拖出去,大家也都出去吧!”
“是——”
辛将军命人拖着柳开俊和筱青像拖条死狗一样拖出去。
筱青居然对肇驹连抛媚眼,叫道:“殿下,殿下,奴家是冤枉的。”
现在屋内只剩下三人,郜太尉、肇驹和辛将军。
肇驹看着郜太尉,拿着笔又在簿子上写了一行,冷冷道:“除了前面三条,还有其四,你做过的那些龌蹉事,别以为天下人不知道!”
郜太尉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肇驹并不是只为他受贿而来。
“殿下,老臣做过什么事?”
辛将军给肇驹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来写。
郜太尉心里恨恨道:“难怪这小子前天非要换掉赵华文,姓辛的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手下?”他看到两个士兵抬着一盆炭火进来,接着又有人抬来数件刑具放下,不由心惊胆战,穅王分明是有备而来,不知到底要做什么,以前只有他拷问别人,还没人拷问过他。
等到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三人,肇驹才冷冷地开口。
“太尉大人,我来问您,七年前您做过的事还记得么?”
“老,老臣老糊涂了,殿下,七年前那么多事,不知您指的是哪件?”
“七年前那么多冤案,需要本王一桩桩点出来吗?”
“哪一桩是冤案,殿下,您的话,老臣越来越不明白了?”
郜太尉还在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