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纵从卫生间里出来，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瞬间清醒很多。他身上有歇息过后的疲懒与酸疼，但好在这一切都昭示着他彻底离开了贫民窟。

13b问道：“我们要整容吗？”

“整他妈！就这样干。”焦纵脱口而出。这里没镜子，他不知道这张脸到底被毁到了什么程度，但他对此无所谓，反正他自己也看不见，受苦受累的是别人的眼睛。他道：“商城里有什么东西？”

“一面古镜、一个吊灯、床上四件套……又名□□的杨枝甘露、一段沉香木。”

“全部买下。”

13b乖顺地买下所有东西。

商城里的店面挺多，有些门面店甚至没有关门。焦纵找到了个卖衣服的店，拿了一套衣服换上，又拿了一套衣服带走，还搜刮了一些零钱，并让13b留下些许沉香木作为交换。

随后，他从卫生间的小窗户离开了商城。

太阳已渐渐升起，城市已经苏醒。

焦纵叫了辆车，直接赶至c区。可d区与c区的交界处有官兵把守，想要去c区，必须出示相关证件，气得他当场爆粗口。

军车不是每天都有，即便有，他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制造混乱。于是，他只能停在这里想办法。

然后，他用两颗过山车丸忽悠了一套假证。

证虽然是假证，但证上的信息全是真实信息。有了假证，事情就容易了许多。

他放弃了陆路，改走水路。

d区港口处不少船都会招点临时工，他便趁机上了船，并在临时工作结束后偷偷留在了船上。他在旮旯里躲了一天多，终于在第二天的夜里到达了b区。

夜色太浓，纵使港口一直有灯亮着，也总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焦纵装作卸货，偷偷地溜走。

b区的夜和d区、贫民窟的夜没什么不同，都是同样的月和同样的星空，甚至连乌漆墨黑都是一样的。

只有几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面尚亮着灯。

焦纵推门而进，用昨天打临时工赚来的钱在店里待到了天亮，而后沉迷如何赚钱的念头而无法自拔。

天光大亮，b区热闹起来。

焦纵走在大街上，满脑子怎么挣钱。系统商城里的东西不是不能卖，但因为他没有真正的身份证明，只能走地下交易。然则他现在还没摸到地下交易的途径。

最终，他推开了一家餐厅的大门。

店内面积宽阔，装修高雅又清爽，客桌摆得也不多，设了些包间。这会儿还没到中午，也没什么人，只有服务员。

门口有风铃，稍稍一堆，便有清脆的声响。

靠近门口的服务员下意识地回头看：“欢迎光……”她脱口而出，却在看清对方的长相时一阵惊恐和恶心。这种生理性恶心并不是她对来人有成见，而是一时难以接受对方脸上那些可怖的伤痕。

她的停顿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纷纷回头，又纷纷愣住。

先前的服务员镇了镇心神，恢复职业性笑脸：“欢迎光临。先生，很抱歉，我们尚未营业。您可以一个小时后再来。”

“您好，我来应聘厨师。”

“请您稍等。”

“谢谢。”焦纵笑着道谢。他安静地站在餐厅里，任由他人打量。直到服务员陪着一个男人走出来。

服务员介绍道：“您好，这是我们的店长。”

焦纵扯了扯嘴角，非常礼貌道：“您好。”

男人剑眉星目，看着有三十多岁了。他初见焦纵也有诧异，但比之服务员，情绪要内敛许多。随即，他笑道：“你来应聘厨师？”

焦纵点头：“是，我叫唐鸣，二十三岁。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自幼学厨，厨艺一绝。”

“有厨师证么？”

“正在考，很快就能拿到厨师证了。”

店长没再多问，道：“你跟我进来一下。”

焦纵跟着他进去。

厨房的面积也不小，但是工具多，显得颇为拥挤。地上、切菜台上都堆着新鲜食材。

“你做份炒饭，再做份意大利面。”

“好的，请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