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吴志海妈妈还在唠唠叨叨。
大概吴志海是怕佳郁对他妈妈有意见,不时地给他妈妈使眼sè,但他妈妈却好像并不以为意,嘴里还在唠唠叨叨。
我却开始不看好佳郁和吴志海的未来。先不说吴志海这人有多平庸,就他妈妈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以后就够佳郁受的。
我实在不愿意再听吴志海的妈妈唠唠叨叨,对佳郁说要去对面的超市买点儿东西,便告辞出来了。
半个小时后,佳郁打电话给我,而我,正在那家规模很大的卖场里,直愣愣地对着一对mǔ_zǐ出神。
那个母亲四十多岁的样貌,脸上带着浓浓的沧桑,衣服也是几年前的款式,堆满生活用品的购物车上一个大约两岁的小男孩儿正用胖乎乎的小手好奇地翻动着那些物品。
那个中年女人,我记得,她的脸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中,那个孩子,眉眼间,则像极了一个人。
莫子谦。
是的,这孩子,长的很像莫子谦,尤其像莫子谦小的时候。在我和莫子谦曾经的家里,留着一张莫子谦儿时的照片,眼前的孩子,便是那张照片的现实版。
活脱脱的小翻版莫子谦。
而那女人,就是两年前从医院里抱走我儿子的那对夫妇中的妻子。想不到,时隔两年,我就这样见到了那个女人和我的儿子。
我目光惊惊怔怔地盯视着购物车上的男孩儿,那一刻,我的眼眶在发热,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孩子,我是妈妈呀。
那妇人推着购物车向收银台处走去,我忽然间就迈开步子追了过去。
虽然当初是我无情地抛弃了那孩子,可他必竟是我的骨血,是我怀胎十月剖腹生下的,这两年以来,我常常在午夜梦回想起他。
不知道那对夫妇是否待他如亲生子,不知他长成什么样,像我还是像莫子谦,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我的脚步几乎不受控制地追了过去。
手机在我包里响起来,我顾不上接电话,一直追到距收银台处三米的地方,看着那中年女人将购物车上的物品一一拿到收银台上扫码。
“一百三十块。”收银员说。
女人犹豫着,似乎是在想,哪些东西可以暂时不要,于是她把孩子胖胖小手中抱着的玩具小汽车拿了过去,“小姐,这个给退一下。”
我看到那收银员嘴角一撇,露出一抹不屑的眼神,嘴里还咕浓了一句,“买不起拿那么多东西干嘛。”
中年女人面露尴尬,但也只是咬了咬chún什么都没说地将结好账的一兜子物品放进了购物车中,而车中的小男孩儿,在看到妈妈并没有将玩具车还给他的时候,张开小嘴开始委屈地大哭。
“嘛嘛,要……”
我的心脏一下子就被那孩子的哭声揪紧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血浓于水,原来,这孩子始终是我心底深深的牵挂,我是看不得这孩子受委屈的。哪怕,他的身上流着莫子谦的血。
“笑笑?”
此时,我听到佳郁的喊声,我仓皇地向着那喊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佳郁正站在卖场入口处向我招手。
我的眼中泪光晶莹,我扭过头去,不去理会佳郁,可当我再回头找那对mǔ_zǐ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全都不见了。我急忙向出口方向奔去,然而,夜晚的卖场,正是客流最多的时候,此时,人影如梭,几乎摩肩接踵,我再没能找到那对mǔ_z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