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芬尔似乎也被他的厚脸皮吓了一跳,细长的双眼在他脸上密密地扫视了一圈才笑道:“我真是佩服你啊,哥哥。连求人的时候都可以用命令的口气。”
威廉姆恼羞成怒道:“我只问你,做还是不做”
“你还没告诉我什么事呢,亲爱的哥哥。”
威廉姆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要你杀了海诺尔斯。”
“可以。”
梅芬尔的答案大出他的意料,也让他松出口气。
“不过我有条件。”
威廉姆戒备地看着他,“什么条件”
“我要你”梅芬尔嘴角微扬,“让出帕克拉家主的位置”
“你做梦”威廉姆被踩到尾巴般跳起来,“你这个该死的私生子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凭什么要我让出位置你只不过是个娘养的”
梅芬尔一动不动地听着他骂,眼中的讥诮让威廉姆骤然想起海诺尔斯那双冰冷的眼睛,寒意打从心底升了起来,“总之,我,我不会把家主让给你的”
梅芬尔轻轻抚摩着胸前的长发,“你觉得帕克拉家族与神圣骑士团谁更高贵谁更强大谁更受人尊敬”
威廉姆说不出话来。
大陆有无数个怕克拉家族,有无数个比帕克拉家族更强大的家族,却只有一个让全大陆景仰的神圣骑士团。
“你不过是想羞辱我你休想”他怒吼道。
梅芬尔点点头,“你猜对了,我就是羞辱你。你也可以不答应我的条件,不过家族祖传的石中剑在你手上损毁,有这条罪名,就算你不让位,家族其他人恐怕也不会答应。”
威廉姆身体如筛子一样抖起来,“你,你,我我”
“那就这样说定了。”梅芬尔昂起头,“毕竟放眼整个大陆,也只有神殿敢与东海裂剑台一较长短”
他说完,又志得意满地瞥了眼威廉姆,似乎想把他此刻的沮丧与绝望牢牢刻在记忆里。
死罪
“你是个贱种,你的母亲是个下贱的野鸡,而你就是下贱的小鸡”
“你应该感谢帕克拉大人的仁慈,除了他,谁会承认你这样来历不明的野种”
“你要记住。在这里,威廉姆少爷是天,你就是草。威廉姆少爷让你干什么,你都必须照做”
“你这个贱种居然敢背地里偷东西吃,贱种就是贱种,就算穿上衣服,也不过条披着高贵人皮的狗”
“呕。”梅芬尔单手撑在墙上,默默地吐了起来。
夜极深。
明月挂在天上,用清冷的月辉勾勒着墙角孤寂的背影。
梅芬尔慢慢舒了口气,从墙角里出来。
上挑的细眼在皎色中流露出几许愤世的冷然。
“梅芬尔大人”
街道另一头,一个神圣骑士脚步匆匆。
梅芬尔回过头,眼中的冷芒立刻化为温柔的轻笑,“有事吗沙克。”
沙克跑到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住,恭敬地递上一封信,“是耶鲁大人的信。”
“谢谢。”梅芬尔抽出信,慢慢展开,动作优雅轻柔。
沙克手掌一摊,一团白银色的斗气在手心正中翻滚,正好照亮梅芬尔手中的信。
梅芬尔侧头感激地笑笑。
沙克看着梅芬尔清俊的容颜越来越沉重,忍不住问道:“是耶鲁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恩,他受伤了。”梅芬尔将信轻轻折起,“你愿意跟我去一趟冰寒极地吗”
沙克放下手,单膝跪地,“誓死为梅芬尔大人效劳”
“我接受你的忠诚。”梅芬尔将他双手扶起,“不过你必须先去各地调一整队的神圣骑士到皮特里城待命。”
沙克疑惑道:“虽然冰寒极地是人类四大禁地之一,但仍有不少佣兵团出入,危险程度远远不及甘勒多夫大沙漠,有必要带一队神圣骑士吗”
“这次不一样。”梅芬尔轻笑道,“我们的对手是东海裂剑台,海诺尔斯。”
沙克倒抽一口凉气。
四大禁地中,冰寒极地只要熟悉地形、天气变化,就能自由出入。
甘勒多夫沙漠最恐怖的不是天气,而是魔兽,需要的是强横的实力。
而东海裂剑台
只是一个存在于记载和传说的地方。
“难道海诺尔斯出手伤了耶鲁大人”
梅芬尔挑眉。其实从耶鲁的口气来看,他是强行使用圣光斗气被自己震伤的,不过
“是的。”有神圣骑士团的加入,他对付海诺尔斯的筹码会更多,至于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
他展眉而笑。
落在沙克眼里,立刻解读成梅芬尔大人对如何对付海诺尔斯信心十足,心里顿时为自己刚才的失措而羞愧不已。
天蒙蒙亮。
罗可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正要坐起,转头看到一双湛蓝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迟缓的思绪慢慢开动起来。
这双眼睛的主人好象是叫
“啊”她猛然惊醒,一个翻身跌到地上,指着缓缓起身的海诺尔斯,结巴道:“你,你,怎么会睡在床上”
海诺尔斯定定地看着她,“你昨夜睡着的时候在想什么”
“哈”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尴尬道,“难道我说梦话了”对自己睡相的担忧很快盖过了他为什么也躺在床上这个问题的疑问。
“不,你睡得很沉。”
罗可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