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是那种非常非常老式的,光开门关门就至少要花十秒钟,上升时噪音也大。
上到五楼,大概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在电梯里,护士就开始说,“你们是时兰惜的什么人啊?”
“她在这里怎么样?”纪兆铭没有回答,反问她。
“怎么样?”护士不自然的笑了笑,“你们来之前,难道没了解过我们这里?都送来这里了,还问什么怎么样,也就图个活着呗。”
“……”
这时,电梯已经到了五楼。
我们三个下来,五楼要不一楼二楼还要暗一点,不过中间有一盏灯是亮着的,还能勉qiáng看见一点路。
护士带着我们往里走,边走边说,“说实话,你们是第一个来看人的,一般人把病人送过来,就是良心过不去,不好意思杀了他们,又觉得他们累赘,所以就送来这里,交点钱,图个良心上的安稳。”
听护士越说,我的心情就越难受。
五楼也是静悄悄的。
我看见,每个病房的门上都有个小窗户,小窗户很高,我这个海拔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可是,纪兆铭个子高,他左右看着,眉头紧皱,脸上的神sè万分凝重。
他这样,我就更担心了。
在我们往里走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
我吓得往后一躲,去看那个发声的门,发现门上面的窗户上紧紧贴着一张脸。
那张脸很黑很脏,而且枯瘦的厉害。
上面一双眼睛jīng神涣散,嘴上挂着狰狞恐怖的笑。
纪兆铭赶紧将我搂在怀里,在我耳边小声说,“别怕,我在呢。”
我的心这才安下来一些。
护士倒对此习以为常,安慰我,“别担心,时兰惜比他们针状轻,一看啊,就是个苦命人,所以啊,平时我们当值的护士都尽量给她的伙食好一点。”
“谢谢。”听见护士说的,我不自觉道谢。
听我说谢谢,护士转头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你和时兰惜什么关系。”
我没说话。
护士随口说了句,“她不会是你妈吧?”
“是,我也是才知道的。”我点了点头。
听见这个,护士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她是你妈?”
护士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惊讶。
我看着她,“是,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你进去可别说你是她女儿,她在这有女儿,你进去就明白了。”护士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母亲的病房在最里面。
我们走了一会,终于走到了。
站在门口,我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安安静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
护士找了一会要是,去开门。
我看着钥匙转动,心情格外紧张,这种心情,比我当年高考查成绩还要紧张!
钥匙转了三圈,终于,门打开了。
当门开的一瞬间,我终于明白消毒水味里夹杂的是什么了,是臭味!
门缝里涌出一阵恶心的臭味!
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护士看了我一眼,“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