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随即退了一步,那厚重的尘土还是很彻底的扬了我一身一脸.就算不照镜子我也能想到我现在的脸有多黑.我其实还能再倒霉一点的,真的.
再看库洛洛,我顿时觉得被治愈了.那白净的脸上的尘土不比我少多少.长长的眼睫毛上都裹上了厚厚的一层,随着细微的抖动而不断向下掉落灰尘.正直的学生装已经变成了黑白两面.
似乎已经被气得不成样子了还在拼命压抑么.
真惨.
过了好久,就在我已经快把身上的尘土除理完了.库洛洛才整理出了脸上的微笑,至于那微微抽do的嘴角我就全当没看见.踏着沾满灰尘的门板,我走进屋内,延着破旧的楼梯直直向上,二楼没有任何一个人住,我打开第一间屋子的门,回头向库洛洛示意.他摆了摆手,作出一副你随意的姿态.
等我转完了整个的屋子时,觉得真的是没什么好挑的.所有的房间都是一样的脏.灰尘几乎覆盖了整个房间,地板的脏污能堆起一公分.硕大的蜘蛛在屋檐上下来回的爬,长长的丝快掉落到地板上.
这真得是人住的地方为什么我会觉得它和盘丝洞有异曲同功之妙.
拿着匕首,淡定上前将蜘蛛戳死.肥大的蜘蛛在地上抽cu了几下不动了.我看着从匕首上滴下来的黏稠液体,恶臭顿时迎面扑来.
好想扔了它啊啊啊,但是太浪费了.
在流星街金属几近无价.但是难道要我拿衣服蹭么.虽然它很破破烂烂,但再撕一点就衣不蔽体了好吧
于是我举着匕首,在一个稍微还能看出墙颜色地方勉强蹭了蹭.才把它又别回腰间.
再抬头,看着乌黑一片的房间.我觉得我瞬间悲催了.
我想要个吊床,真的.
我现在无比怀念那熟悉的网状物体。
身后传来了咚咚的清脆敲门声.我转过身将门打开,是库洛洛.他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全然不见刚刚的压抑与僵硬的笑容.他的黑色的眸子仿佛比黑夜还要深沉,却能在其间投出许些少年的青涩.他眉眼含笑,整个人散发着如暖玉般的气质.温和而有礼的开口;”房间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
想想那如同协带上好肥料的木地板与墙壁天花板.我木然的看着他,你就假吧.
他看到我没反应,微微勾起嘴角打算补上最后一句,白净的脸上瞬间再次被尘蔼侵袭.虽然他很迅速的闪身躲过,可是尘土这东西不仅是会扬起的,它的另一个特质变便是飘散.均匀的分散在空中,让人防不胜防.
”咳咳”虽然是主要飘向他,但是由于它的特点我也沾染到了一些.
他黑着一张脸战在那里,我把踢门的脚收回来.很诚恳的开口;”你知道的,这里稍微有点脏”大门很应景的又抖落下来许些尘土.
他沉默了一下,黑色的眸猛得深沉起来,他张了张嘴,还是将刚刚的话说完.他努力将自己的情绪保持在一个稳定的范围内,温和的开口;”我来是想问一下你现在还有什么需要的.”他的样子仿佛在催促着,快说快说,说完完事.
”需要的东西啊,”我微微停顿了一下,才认真的开口”我想要个吊床.” ”.”他再次沉默了一下,他特深沉的看着我,黑眸仿佛最纯粹的黑夜,白净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葱白的指间微微颤动着,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意的东西.他缓缓开口;”流星没有这种东西.”
看,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流星街没有的的东西,他自然不会知道.可是说不知道多丢面子啊,如果说这里没有.一样的意思,听起来两种感觉.
既然没有我就只能自立更生了.
念实在是个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好物啊.我看这手里透出淡紫色的吊床,成就感倍增.
不过,看起来这么单薄的样子,真的可以睡人吗想想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我索性一咬牙,直接躺了上去.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摔的准备.
还真没掉下去.但要持续不断的供应念来维持吧.手只要一离开就看到它颜色明显变浅.
就当是修练了,我保持将念护在身体四周的状态,紫色的念缠绕在四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在黑暗沉寂的夜色中格外乍眼.
于是这一夜之间摔下来好几次.每当一进入深度睡眠,总会不由自主的解开包裹在四周的念.这样来回几次,第二天我发现自己念量竟然增值不少.该说什么
环境造就人生么。
狩猎开始 ...
当第一缕阳光撒进我屋子的时候,我正斜卧在吊床上看库洛洛的藏书.细密而温柔的光线透过窗子,温和的抚摸我的脸.即使窗户上的污泥再厚,也阻挡不住她的脚步.这是流星街人与外面的人唯一所共有的吧.那温暖和煦的阳光.
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十分的舒适,像是慈爱的母亲在抚摸你的脸.我躺了一会儿又翻过身来让她照另一边.暖洋洋的感觉.于是在我翻来覆去的过程中,库洛洛的书在我手中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正当我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只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然后门开了.
喂喂,我刚刚好像没说请进吧.你是忽略了还是错觉了.
库洛洛穿着他严谨的学生装,扣子从下到领口都扣得紧紧的颇有种禁欲的感觉.陪上他墨般的发色,和如子夜般的眼眸.几乎和我的小黑屋混然一体.觉察到这点,我差点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