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快笑死了,我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
“注意举止,”阖桑敲了木鱼一记,“强盗也是人嘛,有这个想法自然正常。”其实他心底早已乐不可支,终于有人也被褚宁生这个瘟神祸害了,还是那个打劫了他三次的强盗头子,这真是大快人心
就在这时,酒楼那边已经闹翻了天,人面桃花追着褚宁生不停地打,褚宁生上串下跳,左闪右躲,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嘴里还在不停数落人面桃花,人面桃花脸都给气青了,掀了一路的桌子。
“我看你往哪儿跑”
终于,逮住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书生,人面桃花鬼气森森地笑了起来,他缓缓提起褚宁生,令书生的脚离开了地面。
褚宁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浑身强烈地抖了起来。
“你你你放开我我我我喘不过气来了”他四肢乱舞,手脚胡乱挣扎起来,说出的话几乎是从喉咙挤出来的。
“喘不过气好啊你说我是先撕了你的嘴,还是直接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哎哟,谁打我”手背忽地一痛,人面桃花双手一松,猛地松开书生,将其丢了出去。
只见一抹素白的身影突然从街对面的茶楼飞身而入,堪堪将半空中正惨叫的褚宁生稳稳接住,一个优雅的旋身,白衣飞舞,稳稳落在了地上。
“兄台,再掐下去就要闹出人命了。”白蟾宫放下惊魂未定的书生,缓缓抬起眼眸,望向僵在原地的强盗头子,轻声说道。
人面桃花目光呆滞地看着好似月下飞仙的白蟾宫,过了片刻,突然震天地惨叫了起来:“鬼啊”然后,屁滚尿流从楼道上滚了下去,不错,确实是滚了下去。
白蟾宫吓了一跳,心底却有些奇怪,难道人面桃花看得清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回
钱孝儿懒洋洋地抽着烟,一旁靠在楼梯角的小厮阿大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快磕到地上去了。
钱孝儿想起自己赚的血汗钱,心痛地摇了摇头,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只知道吃饭的懒东西。
白日里,妖魔鬼怪不是找不到“义庄”所在,就是该去哪儿去哪儿了,留在客栈的人很少,因此阿大更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钱孝儿使着烟杆用力磕了好几下桌子,咳嗽了好几声,都没把这个懒东西吵醒。
只剩他一个人看着冷清的客栈,真是无聊得连上好的烟丝都抽不出味道了。
关着的两扇大门从外被人推开,一股风沙扑进了屋里,钱孝儿掀起眼帘望过去,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真是稀客,阿大,起来干活了。”
阿大正睡得迷迷糊糊,许是干惯了活儿,一听到大门推开的吱嘎声,脑子就轰然一震,回了钱孝儿一句话,刚一抬头就撞到了楼梯角,伴着一声惨叫,人倒是清醒多了。
他站起来,搭起白布去招呼客人,一见进门的俩人都认识,阿大揉着脑袋不禁奇怪道:“白官人这才过了多久,你怎么又来了”
白蟾宫走进屋里,身边是正悠闲地摇着扇子的阖桑,他笑了笑,对阿大说:“怎么,不待见我”
“哪有的事,”阿大连忙摆手,扯下白布擦了擦桌子,“我去给你们沏壶好茶。”
白蟾宫和阖桑刚坐下,就听见钱孝儿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你工钱里扣”这话虽说的是阿大,却似乎另有所指。
阿大暗自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什么时候有工钱了。”
白蟾宫面色不改半分,好似习惯了钱孝儿反复无常的性子,他对阿大徐声说道:“劳烦你了。”
“应该的。”阿大收起臭脸,开心地对白蟾宫笑道,转身离去。
钱孝儿见阿大这个没出息的,别人一对他好,就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狗腿的模样怎么就没用在他这个老板身上过
心底悲叹一声,转眼看向入座的两人,钱孝儿换了换姿势,一手提着烟杆,靠在柱子上,吐出的话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感情培养得不错嘛,这回俩人一起来了,不会真是为了我这店里的茶水吧”
“钱老板这是不待见我呢”阖桑一把合拢折扇,似笑非笑地看向钱孝儿,“怎么说也住过一晚,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人面看金面咯。”
钱孝儿掏了掏耳朵,明知故问地看向白蟾宫:“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个金字”
白蟾宫笑了笑,目光落到坐在身边的阖桑身上。
阖桑摇扇的手微顿,望着白蟾宫的眼神柔和了一下,随后从袖口取出一只金丝钱袋,往桌上一抛:“金子有的是,就看你愿不愿收了。”
钱孝儿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笑眯眯对着烟杆深吸一口,移开烟杆,从嘴里吐出一股烟雾,待烟雾飘到钱袋上方,不一会儿,朦胧缭绕的青烟好似化成了一只人手,晃晃悠悠地提起钱袋往回飘去,落到柜台上后,青烟便轰然溃散,烟消云散。
“送上门的金子都不要,那我就不叫钱孝儿了,五公子,你这是打算在我这鬼客栈多住几天呢,还是又想问谁的名字”说着,拿起钱袋,掂量掂量了分量。
“住就不用了,不过确实想问你一些事,”阖桑说道,转头看向白蟾宫,声音轻柔了许多,“蟾宫,你同他说吧。”
执着烟杆的手僵了一下,钱孝儿看向白蟾宫,脸色隐约变得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