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拂,秋叶落下几片割破视线,邹非池终于停下步伐,那道身影一过,那白碑黑字硬生生扎入眼底,是朱红墨正楷刻写。
她的姓,是她的名……
“沈……笑……”聂修宁轻轻念出那名字,是他翻天覆地也找不到她,到了最后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只有一座寂寥坟墓。
邹非池站在一侧,死寂一般的男声说,“离开医院后,她就回到了这里。可是没过几天,病情反复再一次大出血。医生和护士尽了全力,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什么!
聂修宁死死盯着那墓碑上的名字。
“她走得还算快,所以没有太多痛苦……”
聂修宁再也听不见了,那些世间纷扰,那些有关于生死无常,他一下扬手,将那碑前供奉的香烛全都推倒,xiōng口窒闷无比,那无处诉说的思怨让他朝着她的遗像喊,“你真的在这里?我怎么知道这里面是不是你!”
他疯魔了一般的话语惊响于林间,邹非池心中一寂,他愕然望向墓前那道高大身影,他竟是直接脱下西服不管不顾甩到一旁。众人只觉魔怔,聂修宁却冷声喊,“沈笑!你又在说谎!你说谎——!”
众人大惊失sè,邹非池悲伤的脸上措不及防,聂修宁是真的疯了,他竟然要挖坟!
第十八章 飞鸟之伤
邹非池却是愤怒异常,他厉声喊,“她已经入土为安,你难道想她走也走得不安宁!”
可聂修宁根本仿若未闻,只是不断将那些泥土挖开。免-费-首-发→【求】【书】【帮】
“聂修宁!不准你动墓!”邹非池上前作势就要将他拉开,一刹那两人便争执而起。
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都是世家子弟,又是家族继承人,在这片林园墓地里大打出手。
邹非池没想过带着聂修宁来此处后,他居然会疯魔成这样。然而聂修宁看不见任何旁的光景,他的眼底坚决彻底,今天不将坟挖开就誓不罢休!
周遭的人根本劝说不住,眨眼间两人就已各自挨了对方的拳脚面露淤青。
聂修宁如坐困围城的猛兽,邹非池竟也是不敌,他往后退了一步,“你对得起她吗!你连她死了,也不放过她吗!”
风吹过耳边,就如割过脸颊的利刃,聂修宁低声说,“我早就对不起她了,也不差再多一回!”
“你!”邹非池被他驳得哑口无言,竟接不下去话。
聂修宁抬手一把擦去嘴角被殴打流淌而下的的血痕,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墓碑,“邹非池,你让开,今天这个坟我是挖定了!”
他满是决绝狠戾,今日办不成,那就死也不肯离去……
邹非池皱眉,被这份窒息一般的决裂震到,聂修宁身影一动,已经走过他又开始挖坟。
邹非池一回头,视线扫过他的背影,望向碑上沈笑的遗像道,“他不看个明白,不会罢休。沈笑,今天你就让他彻底死心。”
泥土早不似初入时那样松软,坚硬更夹杂着石砾,聂修宁的手就将土一捧一捧挖开,关戎疾步来到他身边喊,“少爷!小心您的手!”
不消多久,聂修宁的手已经崩裂,鲜血混着泥土丝丝,可他根本就不管不顾,只嫌不能尽快,于是他一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