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颜咬牙切齿的想着刚才的事情,她不想去骂小孩子,小孩子还小,道德观都没有成型,可裴母是怎么做的?直接护着他,还说他是她的孙子不让人打,哦,恒恒是你孙子小宣就不是你孙子了?哪个偏心的nǎinǎi都没有偏心成这样的吧,
而裴宣呢,宠孩子宠到天上去了,什么都惯着孩子,他已经把一个孩子宠坏了,她不想他再把自己的小宣也给宠坏。
“妈咪,什么是野种啊?”
顾夕颜身子一动,抱着小宣的手隐隐的颤抖,心里乱作一团,可面上却始终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低落落的亲吻了一下小宣嫩嫩的脸蛋,“小宣,是妈咪不好,让你在这种地方受罪,是妈咪的错,是妈咪没能力把你带走,你不要怪妈咪好不好,妈咪现在只有你了。”
她捧着小宣,看他的小手在自己脸颊上摸,小小的人儿说着‘妈咪别哭’这样的话,眼睛红红的,“裴宣,有些事情我不明说,是因为孩子在这里,可我不说不代表我心里就没有想法,你始终是小宣的爸比,不管我怎么不愿意你成为小宣的爸比,孩子都认了你,但你怎么做的?别人骂了你儿子,你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合着恒恒是你儿子,小宣就不是你儿子了对吧?”
裴宣看了顾夕颜一眼,见她们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都看着自己,沉默了几秒,说,“恒恒还小不懂事,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小宣这个弟弟,我会慢慢教他,让他学会兄弟友爱的。”
“那你妈呢?恒恒那样骂人,她非但没有半点歉意,还说出小宣没恒恒和她亲的话来,是,小宣是跟她没恒恒跟的久,所以她更亲恒恒,可她这个nǎinǎi偏心是不是偏心的太过分了,现在恒恒骂小宣她都护着,等以后那天恒恒打小宣了,她是不是也要帮着恒恒打小宣啊。”
“顾夕颜。”裴宣黑了脸吼了起来,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妈,那个护着他,在他爸拿着棍子要打他的时候伸手挡在了他的后背,结果手腕肿了两个月才逐渐好了起来。
他永远记得那天就因为他tiáo皮捣蛋,上树把鸟窝给掏了,正好被裴父看见,怒不可揭的裴父随手捡起墙角的铁棍,对着他的背打下去,是他妈妈伸手拦住了那根铁棍,后来去医院看,医生说这是粉碎性骨折。
当时他被吓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别的人做这种事情一点事都没有,而他的爸爸会那么生气,可他妈妈告诉他,“裴宣,你是裴市长的儿子,所以你要比别的孩子更听话,更要守规矩,别人能做的事情你一定不能做,因为你做了就会丢你爸爸的脸。”
他不知道做那样的事情为什么会丢爸爸的脸,可他不想再让妈妈喊疼了,所以他成了别人眼中的乖孩子。
“你别吼我。”顾夕颜红红的眼睛里全是对裴宣的失望,“你曾对我说过你是小宣的爸比,所以你会把最好的都给他,可在今天他被人喊野种的时候你一句话都不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对于孩子来说,野种这种名头一旦扣上去就能让他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啊,你对他的爱,就这样的吗?你对我说的话,也全都只是这样吗?”
顾夕颜的话让裴宣一怔,她的话像西伯利亚的han流一样吹过来,把他吹的冷死了,像是要结冰了一样。
小宣是他的孩子,是让他高兴和欣喜的孩子,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喜欢上了这个流淌着他和她血脉的孩子,他把他从顾夕颜的手里抢过来,除了想要利用小宣拴住顾夕颜之外还有要把自己这四年来缺席在小宣生活中的遗憾全部都补偿给他。
可因为小孩的一句话和母亲的护犊子就差点把他视若珍宝的孩子给伤害了。
心突然的慌了,隐隐的痛,内疚一点一滴的充满了他的内心,是他对不起小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