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来攻城略地,战士们一路疲惫,休养了半个月后,萧珺玦率军攻到长歌城下,就如洪恩全谏言,萧瑀珩把孝景皇帝的牌位搬来,城楼上站了一排兵,每个人都手举一个牌位,甚至身前还挂着可有孝景皇帝神位的木牌。
“这又是耍的什么花样,竟然将父皇的牌位搬出来。”萧玹琦愠气道。
这一次萧瑀珩也来了,就站在城楼上。
“逆贼萧珺玦,倘若你心里还有父皇存在的话,立即退兵。”他嚣张的喊道。
此时孝景皇帝的牌位就等同于他的护身符,他还从来没有一次觉得父王像现在这么有用。
萧珺玦对喊道:“萧瑀珩,本王本想着与你沙场过招,一决高下,没想到你却只是鼠辈之徒,不敢堂堂正正和本王打,就会利用这等卑鄙的手段,简直让本王太失望了。你以为用几块木头就可以阻止本王进攻,你妄想!”
“正所谓兵不厌诈,就算本王用阴谋诡计,但本王的心都是效忠皇上,与你这逆贼不可同日而语。”萧瑀珩振振有词。
萧珺玦道:“本王只是遵祖训,清君侧而已,本王效忠的也是皇上,但却留不得你这样的奸佞小人留在皇上身边祸乱朝纲。”
“哈哈哈——”萧瑀珩大笑道:“真是冠冕堂皇,萧珺玦,多年不见,你何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本就是谋反,偏偏被你说成是遵祖训,你也太会颠倒黑白了。”
“萧瑀珩,是你多行不义,胡乱削藩,不顾叔侄之情,兄弟之情,又与虎狼之国勾结,令大周国土崩离,颠倒朝廷,背祖忘宗。本王起兵诛杀你等奸臣,对得起先皇,对得起大周百姓。”
“逆贼,你刚才还说父皇的灵位对你只不过是一块木头,可见是心无半点孝道。好,既然你连父皇都可以不顾,本王也不敢奢望,父皇的灵位可以让你收兵。好,既然你想攻城,就放马过来,本王就要父皇在天上亲眼看着你这个逆子到底有多忤逆!”说罢,萧瑀珩举起孝景帝的牌位。
在长歌城外僵持了很久,最后萧珺玦决定先撤回兵马。
他实在太不甘心了,只差这最后一步,“真是岂有此理,眼见着长歌城唾手可得,本王竟然被萧瑀珩用父皇的牌位阻住了去路。”
萧玹琦道:“萧瑀珩向来诡计多端,不过真是没想到他竟卑鄙的会用父皇大做文章,又反而想要给你扣一个不孝的罪名。”
“他一向奸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萧珺玦拍拍额头,苦恼道:“可这一关又该如何破?”
真刀真枪,他从没怕过,但现在面临着孝景帝的牌位,又有“孝”字在头顶压着,此时他是一筹莫展。
荣昭被人搀扶着走进来,“我倒觉得这是萧瑀珩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也听到说萧瑀珩将皇帝舅舅的牌位摆出来阻挠去路,所以过来了。
萧珺玦忙起身,扶着她坐下,“月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走。”
陆鹤龄说了,预产期还有半个月,但也不能保准,万一孩子着急,随时都会生。
“没事,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这孩子听话,一定能足月足天生下来。”可能是因为这一胎是个女儿,格外的贴心,这么多月过来,荣昭都没怎么受罪。
萧玹琦问道:“大皇嫂说萧瑀珩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是什么意思?”
荣昭看着萧珺玦笑道:“萧瑀珩想利用孝道阻挠王爷去路,确实是个聪明的想法。王爷若是在意父皇,必然不会攻城,若是不在意,强行攻城,那王爷也必然会留下骂名。但他却忘了,任何事情都有利和弊,王爷今日因为孝景皇帝而放弃攻城,正好说明你是个孝子,肯定会被万民传颂。”
萧珺玦连连点头,握紧荣昭的手。
夜鹰抚掌,“王妃真是聪慧,齐王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来,反倒成全了王爷的名声。”
沈傲道:“王爷向来不杀俘,不杀降,所到之处不许将士们拿百姓一米一饭,因而也深得民心。下官提议,可以将在平安县一役中阵亡的敌军厚葬,因此提高王爷的声望。”
“身为jūn_rén,不论是我方,还是敌方,本王都一样尊重,此事不难。”萧珺玦回应。
顾锦丰又道:“还有,此次齐王以王爷出师之名大做文章,王爷也可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他看向夜枭,“听夜枭将军说,曾发现在降军中有护陵军?”
夜枭道:“没错,我以前的部下在孝景皇帝去世后被派去守灵,也是在平安县一役的时候,我认出了他,他被俘后归顺,还交代齐王将守护皇陵的jūn_duì大部分都派来前线,只留下一小部分守陵。”
萧玹琦气愤道:“这个萧瑀珩,他还真是昏庸,竟然调派守护皇陵的jūn_duì。”
顾锦丰道:“王爷可以大张旗鼓的将这些护陵军送回皇陵,也送齐王一个逆子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