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暘明一直盯着凌薇薇看。

像是要确认什麽，那灼热的眼神让凌薇薇心烦意乱，「干嘛啊？」

「真的没事？」

「没事啊。」她还能有什麽事？有一种豁达叫自嘲，当自己都不在乎了，也就不怕别人的目光，凌薇薇可以坦然地把大家眼里的丑事说成家常便饭，张语茉那点心思就成了小样。

毕竟凌薇薇可是雅典娜，还怕斗不过？

可这时的她没想到很久以後会後悔多年前的这个想法，当时的她们都太年轻，当时的她太过轻敌。可那都是後话了。

路暘明微微眯眼，凌薇薇坦然迎向他的目光，过了几秒，他才耸耸肩说：「嗯，我帮妳包扎。」

这次凌薇薇不再抗拒，将双手伸到他面前，「你快一点。」

「还不是妳先跟我拉扯。」路暘明白她一眼。

凌薇薇不作声，望着路暘明低头专注的表情，动作轻柔，眼神温和，凌薇薇忽然现他们同桌了一年，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路暘明的脸，这时才注意到他的皮肤很白，鼻子很高，眨眼时那对长睫毛轻轻颤动的模样很像一只蝴蝶，微张的嘴几不可见地轻轻呼吸着。他不笑的时候特别严肃，像一尊高贵的雕像，颇有王子气息，凌薇薇突然有点明白那些为了他群起疯狂的女孩子的心理状态，也懂了无论是大或小的节日他桌上就会堆满无数卡片和礼物的原因，他真的很好看，若不是凌薇薇是凌薇薇，一向目不斜视没有盯着帅哥猛看的习惯，她估计也会陷入路暘明颊边的两圈漩涡里。

「如何？有现什麽微生物吗？」突然，路暘明的脸放大在凌薇薇眼前，双眼透着笑意，於是她突然害臊了，收回刚才那句话，她对於盯着路暘明猛看的行为默默道歉，她口出狂言，该打。

「别吵，包扎完了就去上班。」瞪了路暘明一眼，凌薇薇背着包包起身。

「不是不让我去?」路暘明看起来心情很好，难得能从他平板的语气听见一丝丝愉悦。他顺势将凌薇薇挂在肩上的包包背到自己身上，凌薇薇吓了一跳，转身要夺过来，路暘明隔开她的手说:「妳能不能安分点?」

凌薇薇总觉得自从路暘明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改变後，她在他的嘴里就好像变成一个任性又不识时务的小公举，每当她拒绝路暘明好意时就像是她幼稚了，到底谁幼稚?昨天以前还在跟她闹小脾气的人。

凌薇薇不满地瞪他，他也不甘示弱地瞪回来，两双大眼互瞪来互瞪去，最後凌薇薇妥协:「快点吧，我不喜欢迟到。」

路暘明这才心满意足地跟着她离开教室。

凌薇薇总觉得这件事挺诡异的。

她向来不受人影响，因为基本上也没什麽人有什麽机会去影响她，所以此刻的霸道总裁路暘明便成为她迄今为止的十七年人生中最危险的角色。

「以後妳就负责调酒，我去送。」对，他们又在为谁去送酒这件事争执，其实凌薇薇原本也不爱干这档事，偏偏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个老拿大眼睛瞅她的臭脸男孩就是让她想挑战，他说一她偏做二，她就爱看路暘明吹胡子瞪眼睛最後忍不住大吼她名字的样子，简直太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