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波微诧,看向裴启阳紧绷的侧脸,知道他说的是关于留学的事。
“从来不恨,只是不想纠缠!”她还是那句话。
裴启阳愣一下,然后道:“为什么不想纠缠?是因为我惹你伤心,让你失望了吗?”
“失望谈不上,因为一开始就没有抱希望!”
“灵波!”听到她忽然这么说,裴启阳的心里说不出的疼痛袭来,排山倒海一般,袭击着他的心脏,真的是心疼,“我,是不是让灵波一直很没信心??”
“信心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程灵波淡然说道:“你不该来,来了还是那样!裴启阳,我真的没生气,只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不是恼怒,不是失望,只是心里寂寞,苍凉,如此而已。不想再有一次,说被丢弃就被丢弃,连个招呼都没有,一切是如此的突然,突然到她没有时间去做思想准备。
裴启阳啦拉着她的手,两个人走得很慢,距离酒店很近的位置,他们却走了半个小时,随着时间流逝,裴启阳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坠下去,直至yīn冷寒风的无底深渊。
难到,真的因为留学要失去灵波呃吗?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失去了她!
的确,他很自负,他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可事实上,真的不是!
三年了,他认识这个丫头三年了!
从最初的小胖子,到现在的窈窕淑女俏佳人,感情是慢慢累积起来的,听到她这样慢悠悠地告诉他,不想再纠缠了,即使他从北京赶来,为了找她的赶来,也不曾感动她。
裴启阳终于明白了欧阳希莫说过的话,灵波这丫头心狠,绝情。可是他知道,她也重情。
程灵波被裴启阳握着的手有些僵硬,她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发涩。
她一直都很清醒,从未迷惑过。
她来西藏,想让自己的心放逐,她不是不感动他的到来,但她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她不愿意妥协,但她极少的懦弱却是给了他。
这个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陪伴她三年的男人,她也想,也在反反复复踟蹰到底要怎样,他是她心底深处的那个男人啊,如果能离近一点……
抬头看天,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微微转身,裴启阳就跟在她身后,初步不离。
不知为何,他这样跟着她,程灵波觉得心里变得很宁静,眼前似乎真的能看到很多星星,满天星辰,可是,他不在的时候怎么办?
裴启阳瞥一眼程灵波,摸摸身上,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支点燃。
他很少在她面前抽烟,因为他不想她抽他的二手烟,今天看到她这个态度,他想抽烟了!
看到他这样的神情,程灵波觉得xiōng闷,她推开他说:“我累了,去休息了。”
她大步朝酒店走去,几十步就到了酒店大厅。
身后,裴启阳跟着过来,丢掉了抽了几口的烟,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也许很混蛋,怎么能丢掉挨过了那么多苦楚的灵波呢?他的灵波啊!
程灵波直接去她跟杨晓水的房间,但,裴启阳却拉住了她。“灵波,肖恪在那间房!”
程灵波倏地皱眉,她的东西还在里面呢!
“你的行礼搬到了我的房间了!”他说。
程灵波一下愕然。
裴启阳沉沉的看着程灵波,目光一眨不眨,嘴里道:“没有房间了,天冷,跟我住吧!”
程灵波顺从,跟他进了房间。
这里是一间双人大床,程灵波果然看到了自己的行礼摆在了卧房里。
她刚进门,裴启阳就一把紧紧地抱住她,没有开灯,他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道:“灵波,对不起!”
他在黑暗里道歉了!
程灵波只觉得心酸,却努力推开他,冷声道:“别碰我,我进来是可不是跟你上床的!”
“丫头!”他心里一痛,猛然扼住她,用力一拽,将她抵在门板上,程灵波的身子微微向后倾,长发从帽子里滑出来,帽子跌落在地上,两人都没有去管。
黑暗里,从裴启阳的角度看去,她的黑发与暗夜融为一体,脸sè苍白眼神晶亮,就像随时会消失一样。他有些心悸,微微松手,她却是笑了:“怎么?大老远的跑来,就想做爱吗?”
裴启阳闻言一痛,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愤怒,深切,甚至带着恼意。
他突然发现,梦想和灵波之间,似乎有矛盾纠结点,这才惊觉原来这一段刻骨焚心的关系竟然找不到一个立足点,连在他自己的心里都找不到。
可是一听到她这样说话,他感觉心头似乎被刀子割了一般,一下一下把他的心脏切成两半。
他的手急切的探进灵波衣服的下摆,手掌火热,一寸一寸的抵死摩挲,深深吸取她身上的气息:“灵波,别再这样对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