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我走?”
“你可以这样认为!”
“该死!”裴启阳放开她,自顾自躺倒在大床上,气的很是懊恼。
或许他今天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似乎很快就熟睡过去,呼吸悠长均匀。
程灵波侧身看着他睡过去的容颜,看着看着,其实心底有一瞬间的柔软。
将近两年的相处,他却极少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疲惫的一面,此时大半张面孔陷在yīn影里,脸上的神情安宁静切得近乎有点儿不真实。
他要走了!早就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天到来,她随时做好准备,因为人生总是充满了悲欢离合,离别总是在她的人生中上演,她一直很清楚,早晚要分别。
他还是走了!桐城的家,他没卖掉,董老却被他带走了!他说,他去哪里董老都要带着,他对董老承诺过,让他的骨骼标本最大限度的发挥余热,君子一诺,千金不移。
裴启阳离开后,程灵波经常一个人在他那里画画,画到夜深人静时,偶尔抬眸,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莫名其妙的失神。
高二的七月,程灵波虽然参加了高考,但是份数不到央美的文化录取分数线,她偏科严重,绘画有很深的造诣,文化课却考不了太高,差分数线三分,没有在高二考入央美。
秋去冬来,春转酷夏,又到凉秋,转眼又一年。
北京。十月。
某著名红枫休闲会所。
“怎么样?这一批新生里有没有漂亮妞?”坐在沙发上手里端一高脚杯晃动着红sè液体的男人正是裴启阳,说话的语tiáo一如既往的轻佻和懒散。
“有几个长腿妞看着气质还可以,不过没什么个性,此届目前还没看到美女。当然有旷课的,如果是美女的话,那就一定旷课了!”看着明明想笑,却依旧保持着邪魅脸sè的裴启阳,穆威淮悠闲的沏着清茶,对好友的放荡不羁感到好笑。“我是老师,不是sè狼,总不能盯着女生的脸瞧吧?”
“难道你上课的时候闭着眼睛?”华丽的灯光下,俊美如斯的脸庞在灯光下展露出风华绝代的英姿,发丝有点长,微垂在饱满的额头,凌乱间,一双桃花眼妖娆邪魅,“十月了!我家宝宝应该考来了!”
“你家小胖子?”穆威淮挑眉,儒雅的面容上闪烁着隐匿的兴趣。“真不知道你当初怀了怎样的心去照顾一个十五岁大的孩子!”
裴启阳叹了口气道:“那个丫头看起来比谁都冷漠,可是却异常敏感,我一年没联系她,只怕她又伤了几分。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是恨我,还是想念我呢!”
穆威淮直接打击:“或许人家根本不在意你!”
“那样最好了,我就怕她在意我!我这么帅,万一爱上我,我又无法以身相许的回报她的爱,岂不罪过?”在裴启阳眼里,程灵波只是他的小宠物,另一个自己而已。可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分明想念她的chún,那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就让人无比的踏实,幸福指数瞬间飙升许多。
“知道她去了什么学校吗?”穆威淮又问。
“不知道!”
“为什么不问?”
“因为很快就会知道,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应该只有两个地方去,一个是美院,一个是工艺美院,依照她的性子,美院纯艺术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你帮我盯着点吧,你的地盘!特立独行才是真正的艺术家的行为,那孩子有着淡泊名利的性子,将来必然会成为优秀的画家!”懒散一笑,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裴启阳举了举酒杯,“不急,只要她来了北京,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既然怕人家爱上你,又何必自己送上门,从此不见不是更好吗?”总是儒雅含着淡笑的脸上有着一丝兴味,穆威淮清朗的嗓音缓缓的开口,“一年多人不联系你,不就说明,你在人家心里不算个pì不算屎吗?”
“咳咳咳--”裴启阳闻言猛地咳嗽起来。“我靠!穆威淮,你这厮什么时候会说粗话了?穆教授,你学坏了啊你?”
“教授也是人!”穆威淮丢给他一个懒散的眼神。“倒是你,打算在法医鉴定中心一直做下去?”
“不会,过阵子去留学,家里的意思!”裴启阳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过我目前不打算动!才干一年多而已!”
“你父母同意?”
“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我弟少北身上,认为少北成熟稳重,更适合做官。我嘛,太叛逆,太胡闹,不寄希望,我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啊!”
“吃你弟弟的醋?什么时候裴家大少会这样不自信了?”
“切!吃pì醋啊!我巴不得我弟和我妹优秀无敌呢!这样家人的注意力就不在我这里了,我可以尽情玩,尽情疯,做自己喜欢的事!这叫聪明,懂吗?”
“到底你家谁是老大啊?”
“爱谁谁!老子就爱占着茅坑不拉屎,就站着老大这位置不做老大该做的事,你管得着吗?”
“你这是逃避,自私啊!裴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