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素阳只觉得背上一紧,xiōng口贴住他,就有点呼吸困难。她刚想出声,韩简已俯下了脸来猝然吻住了她,一霎那,一种末日般激烈的吻吞噬了她。
裴素阳好像感觉着韩简在战栗,她听见他浅促的呼吸混乱的响在她耳畔,似乎他在用这样的方式驱逐着一种恐惧。
许久他才放开她的chún,却依然低头俯视着她,裴素阳微微喘息着看向他,见他眼里燃烧着一种炙热,凝视她良久,韩简才低沉着嗓音说:“裴素阳,你是我老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嫁给我的!”
短短的几秒,刚刚的他,在地狱里穿梭了一回,那一刻,他真的担心自己可能会失去她,一想到失去她,心竟然这样的疼,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感觉到了恐惧。
放开裴素阳,他似乎恢复了正常,“下来吃饭。”
裴素阳却迷茫了,韩简刚才一刹那热吻了她,她甚至感受到他一刹那的情绪波动,她承认自己一直不了解这个男人,他越来越高深莫测,越来越让她看不透。
韩简站起来,立在床边低头凝视着她,眼神幽深莫测,裴素阳使劲的看着,可她就算把他的眼睛望穿,也猜不着他脑中究竟在想什么。他是不是也会担心她会回到周启明的身边去?
她从床上滑下来,伸手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xiōng膛上,语气黯淡:“我从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再对过去藕断丝连,我承认我很震惊周启明今日的以死相bī,可我却也知道自己对他没有感情了。对他担心,完全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种感情,不只是对启明,对启航,对紫阳,对其他人也会有!简哥哥,我心里现在只有你!”
她不知道这样说,韩简是不是能理解,或者他一直就理解,他是那种从来不需要她说什么就能看到她内心的男人,qiáng大,xiōng怀宽广,高深莫测。
“下来吃饭!”韩简环抱起裴素阳的身子,抱着她下楼,楼下的餐桌上摆放着jīng致的饭菜。
两个人一起吃饭,谁都不再说话。
韩简的电话又想起来了,两个人都是一怔,韩简拿过电话,道:“梅姨!”
很明显,裴素阳握着筷子的手一僵,这一小动作没有逃过韩简锐利的眼神,他不动声sè地讲着电话。“好,您亲自跟她说吧!”
裴素阳一愣,抬起头看他,见韩简正凝望着她,在看她的反应。然后捂住电话,对裴素阳道:“梅姨想跟你说话,你要说吗?”
裴素阳愣了下,道:“给我吧!”
她不想逃避,拿过电话,对着话筒轻声启口:“梅姨!”
“素素,我知道这么晚打扰你不太好,但启明陷入了昏迷里,他不愿醒来,你来看看他好吗?跟他说说话!”
“不了,梅姨!”裴素阳十分平静,只是话未说完就泪流满面,泪珠子一串串的滚落,滴在面前的碗里。
韩简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来,人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远离餐厅的位置,点了一支烟,徐徐抽了起来。
“素素,启明不对,我知道,但看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来劝劝他吧!体谅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算梅姨求你,好吗?”梅院长似乎还不愿意放弃。
裴素阳紧紧闭着眼,感觉那热泪都顺着脸颊滚到了嘴里,咸咸的,温热的,眼泪的温度!原来她还会为周启明落泪,但她却只是嘴chún嗡动,冷冷道:“梅姨,谁也不是谁的救赎,周启明想要的,不是我去,我想您也知道他要什么,可是真的回不去了!我不会过去,永远都不会,梅姨,我十分体谅你,可是也请你体谅我!我去不了!”
梅院长顿时明白裴素阳的决定,黯然道:“素素,你确定?”
裴素阳抿抿chún,声音沙哑,嘴里却是微声而坚决道:“十分确定,缘分已尽,无需再为彼此徒增伤感。”
藕断丝连,从来都是裴素阳厌恶和憎恨的。而她,更不会做!
只是,到这份上,无奈已经占据她疲惫的心,除了唏嘘,便只剩下叹息。
“素素,陶然傍晚出车祸了,孩子没保住,送来医院时,早产,吸入羊水,抢救不及时,孩子窒息而亡。”
裴素阳怔住了,她的chún也紧紧抿着,听到陶然孩子没有的消息,她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心底一阵荒凉,本来她真的很讨厌陶然,可是当知道她孩子没有了,她心底反而升起一股怆然来,甚至为陶然感到悲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