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的眼泪再度滑出来，一行行，紧接着不停，一下子泛滥成灾。

她仿佛因为这句话卸下来了所有的坚持和倔qiáng，她像是个孩子一般，在顾成勋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成勋的手陡然松开了钳着她下巴的手，把她的头颅按到了自己的肩窝里。

他另外的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了许如歌的腰，骤然用力。

“哭吧，想要哭就哭出来吧。”他柔声开口安慰。

如果哭泣可以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发泄一下紧绷的神经的话，他愿意让她哭泣一下。

许如歌被他抱着，顾成勋身上好闻的气息传来，夹杂着淡淡的烟草的香味，很熟悉，很温暖，也很有男子汉气息。

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压抑的委屈一下子涌出来，一股脑的全部都冒了出来。

她只想要哭，那些委屈都想要随着泪水涌出来。

就这样，哭得一塌糊涂。

顾成勋的颈窝里都是泪水，很温热，看到她的眼泪，感受到了她不停地泪水，顾成勋的心里更疼了。

温热的泪水渗入了他的颈窝里，仿佛被烫伤了一样。

他的脸sè一下子变得沉郁了下来，心里也跟着揪紧了一般的疼起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说不出来，话语卡在了chún边，无法吐出来。

泪珠子滚落下来，一滴滴接着一滴滴，鼻涕也涌出来了。

许如歌哭得无比哽咽，呜咽了起来。

顾成勋眉头皱起来。

直到十分钟后，她还在哭，一点点想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他担心她这么哭下去会哭得休克了。

又忍了两分钟，顾成勋没办法再忍了，就沉声命令道：“别哭了，差不多了。”

可是，许如歌根本没搭理他，继续眼泪横飞。

顾成勋只好再度命令道：“还哭啊？快点收起来眼泪。”

许如歌蹙眉，哭都不让，他也太霸道了吧？

不过许如歌被他沉声命令的有点心情烦闷，哭也哭不出来了。

只是她还是趴在了他的颈窝里，不动。

因为她感觉到自己鼻涕好多，清鼻涕都流出来了，这样抬起眼睛，一定很丢人。

很尴尬。

大概是感觉到了许如歌不哭了，可是她还是那样子趴在自己的怀里，顾成勋似乎洞察了什么，再度沉声道：“抬起头来，你的鼻涕都弄到我衣服上去了。”

许如歌皱眉，这个男人这么小气。

她伸手捂住了脸，用衣袖擦了下鼻涕，这才抬眼。

顾成勋看到了她的动作，眉头皱起来，虽然口吻嫌弃，可是眼神一点点都不嫌弃。

“看你那脸颊上都是鼻涕。”

许如歌一愣，立刻下意识的去擦。

顾成勋笑着挑了挑眉梢，道：“骗你的，好想你刚才都抹到了袖子上了。”

许如歌一下子瞪大眼睛，恼怒的看着顾成勋，那眼中哭过后有些红肿，还有些晶莹，闪烁着光芒，盈盈闪闪，折射出璀璨的清澈之光。

红红的鼻头，白白的脸蛋，细致的皮肤，看起来整个人都很粉嫩。

顾成勋皱起来眉头，心口还是有些被抓紧了的感觉，仿若窒息了一般。

他顺手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面纸，递给了许如歌。

许如歌不接，抿着chún，像是在赌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赌气干什么，就是觉得很难受悲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