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看着我!”言澈厉声吼了一句。
顾念北颤抖着起身,目光涣散地看他,“先生,我又做错什么了?”
看着她如此惧怕的模样,言澈的喉间骤然发涩,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心。
这一年来,他拼命地在抹平她的棱角,剪去她的爪牙。现在,她做到了,他却并不开心。
相比之下,他更希望看到过去那个要么如发怒的小兽般,对他大吵大闹,要么像竖起刺的刺猬般,对他冷言冷语的小丫头。
“顾念北,你不是说你想要自由么,那我现在给你,你要不要?”言澈压抑着心中的一口气,他怕她一点头,他就真的会放她走。
而她没有点头。
“不,我是个罪人。”顾念北摇摇头,悲从中来,“我已经连累太多人了,既然这辈子注定要捆绑在你身边,那我不走便是。”
她终于认命了,而言澈依旧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喜悦,他感受到的只是一根根细小的针在丝丝缕缕地嵌入他的心尖,扎的他鲜血淋漓。
顾念北的顺从和胆怯让言澈感到不安。
他再也坐不住,在婚礼前,让人请了一位女的心理医生到城郊别墅去,给顾念北进行心理治疗。
他怕再这样下去,她没疯,而他要先疯了。
言澈连着好几天没去别墅,顾念北一直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
这天,她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里看电视,当看到电视里在播放言澈和顾思南大婚倒计时三天的新闻时,她的眉头微蹙。
而她提醒自己,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眷恋,不应该再难过,如果,有什么事控制不住,就记录在纸上。
于是,她开始拿出小本子,记录一年来的心路历程。
做完这一切,顾念北才能够心平气和地躺下。
而没过多久,言澈回来了,带着浑身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