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满脸不解:“你现在才问我?我怎么知道?”
我说:“行了,别擦了,用别人的衣服擦你的手,你觉得合适吗?”
孟灵顿时脸上来了气:“你这人!刚才求我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赶紧朝她摆了摆手,往餐厅外面走去。我首先就得完成一件最有难度的事情,告假。我昨天刚休完一天的假,今天又要告假,该怎么去和领导们说。况且这两位正受了上面的气,现在正需要人来当出气筒,我这不是上赶着上去挨批吗?
可是我要不告假,李铭明天就出去了,以她的家庭关系和背景,说不定还真能查出蒙继海现在在拘留所里,回来再把这消息告诉姚广娜,我的全部辛苦努力就泡汤了。
所以说告假必须完成,也必须找个适当的理由。以现在的情况,只有说家里死了人,才不会受到阻挠。
我决不会用这种理由告假,否则必遭天谴。不如就说农村老家出事了,或者说农村老家的房子着火了?但是这个理由已经用滥了,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有了,最近这两天雨水多,新闻里说山区的很多地方发生山体滑坡,有泥石流掩埋了房屋。这个理由不错,为了禁毒的伟大事业,就只好让并不存在的农村老家遭殃了。
告假过程还必须挑战一下我的演技,既然是家里出事,就应该有家里出事的样子,脸上焦急的表情必须是有的,那种心急如焚的感觉必须从内心深处涌发出来。
为了培养这种感觉,我还特意到监区后面的cào场上小跑了一圈,让自己的面sè红润,呼吸也变得不均匀,然后我才急匆匆地跑到卢雨办公室门前。
我敲了敲门,得到应答后才迅速推门进去,然后走到卢雨的办公桌前,增大了喘气的幅度说:“中队长,我要告假!”
桌子另一边的张燕立刻chā嘴说:“你怎么刚休了假?又要告假?”
我靠!你这女人,看不见我脸上心急如焚的表情吗?
卢雨平静地说:“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刚才狱政科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是我农村老家的房子被泥石流掩埋了,我得赶快回去看看。我那的七十多岁的nǎinǎi还在老家住着呢。
在达到bī真的效果,我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还有我那早已入土的nǎinǎi,只好请他老人家再入一次土了。
卢雨说:“这是大事情,你不要太着急,马上休假回去处理吧。”
张燕还在旁边一脸疑惑地望着我,她难道还持怀疑态度?难道是我的演技不够纯熟?表演不够bī真?
我连忙弯腰给他们鞠了个躬:“谢谢中队长,谢谢指导员。”
“行了,快回去吧。”
我走出办公室门口,大口地长舒了一口气,本来告假出去是要干正义的事情,可偏偏还他妈的得撒谎装孙子。
迅速奔跑到宿舍楼换回衣服,然后急匆匆地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我在电子检身处拿到手机后,出门迅速开机,然后首先给孙宾打电话:“孙子,你别说话,你先听我说,明天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然而我等了几十秒钟对方却没有开口。
“喂!喂!我说你接通了电话怎么不说话?哑巴啦!”
孙宾没好气地说:“不是你他妈的不让我说话吗?”
“我不让你刚才说,又没有不让你现在说,你说!”
“明天我要跟领导去工地验收工程,你说,你有什么事吧?”
我说:“明天你告个假,我要用你的人,还要用你的车。孙子你得给我上点心,这件事关系到我一辈子的荣辱观和价值观,还有伟大的正义事业。”
孙宾在电话里对我骂:“你小子给我说人话。”
我说:“明天开上车,跟我去跟踪一个人,什么都不用问,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还差不多,我挂了。”
我又拿起手机给杨波打电话:“杨波,你不是要跟我干高智商犯罪吗?明天要让你跟我干一件跟犯罪擦边的事你干不干?”
杨波顿时来了兴趣:“干这和犯罪擦边的事能分到多少钱的赃款?但如果是猥亵或者耍流氓,请不要找我。”
我说:“cào!这样的好事我一个人就干了,还用得着叫你吗?行了,你现在是不是在店里?待会儿我到店里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