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晓燕母亲的嘴里我更加确信了一件事,我们监区里最贪婪的人不是吴丽花,也不是卢雨中队长,而是一直不引人注目闷声发大财的李铭。
虽然监区所有犯人的探望事宜都由孟灵和她来负责。但孟灵毕竟和我一样,才刚刚从心理辅导员兼任为管教,钱财上的事情她肯定是没有参与并且不好过问的。
所以把持这一项收入的肯定是李铭,每个犯人家属来探望都得给她塞钱,监区里一百多号犯人每月家属来探望一次,这积累下来将是多么大的一笔收入。
这笔钱李铭一个人是吃不下的,她背后肯定有人,这个人或许是中队长卢雨,或许是指导员张燕,更有可能是是更高的阶层副监狱长,甚至是监狱长。
日后可以把这个情况反映给秦鸿雯,让她去查查李铭和谁有亲戚裙带关系。
想让姚广娜自愿交出证据,还需要搞定管教李铭,但是李铭背后的人却让我投鼠忌器。我发现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监狱里的黑幕,似乎在我面前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死结,实在是头疼不已。
好像秦鸿雯上次说过,我只要从里面休假出来就得给她打电话报告,还必须得用公用电话亭。今天这个日子不合适吧?她现在一定是在陪同上级领导参观监狱,或者是参观完后去酒店吃喝了?
我决定去街口的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试试,如果没有人接就说明她还在忙碌中。
这时夜已昏暗,我走到路口电话亭,掏出一枚硬币从投币口塞进去,然后拨号等待,没想到那边却接通了。
秦鸿雯上来就直接问我:“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对不起,领导,我以为你正陪同上级领导视察呢,你今天没在监狱里?”
“省厅领导已经走了,废话少说,还是那个咖啡馆,不要迟到。”
她迅速地挂了电话,我还能怎么着,去呗。
这大晚上的已经没有了公交,滨江新区那边的地铁还没开通,我只能忍痛拦下一辆出租车。
进入咖啡馆后,我下意识地从大厅正中央的钢琴那边看去,弹钢琴的已经变成了一个穿着蓝sè燕尾服的男生,我总感觉他的琴声没有苏韵雅弹出来的好听,也没有她那样如坠云雾的意境。
我来到二楼的老位置上,秦鸿雯穿着黑sè吊带裙正趴在桌上用勺子搅着咖啡杯,我觉得她穿黑sè的美感要比其他衣服qiáng,黑sè中能透出神秘,也能透出夜的婉约诱惑,更加衬托她jīng致锁骨上肌肤的白皙。
对于这个女人,我在她面前连一点的挑逗话都不敢说,尽管她已经把第一次给了我了,可越是这样,她的高贵越让我无法bī视。
秦鸿雯抬起眼睛瞄了我一眼:“来了,坐吧。”
“下毒的那件案子是你做的?”
我突然愣住了,猜测她知道真相?还是故意在诈我的话。
秦鸿雯冷冷地一笑:“别想着抵赖,以我和秦直的关系,这种事他能不告诉我?”
我苦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她扔下咖啡杯中的勺子,脸sè瞬间变得冰寒:“果然是你做的!”
我懊悔地拍了拍脑袋,这女人还是在诈我,我的心理素质怎么就这么不过硬呢?
秦鸿雯冷硬地说:“我以为你能靠得住,没想到你自己就主动踏进了犯罪的泥潭,像你这样的人渣,根本不适合干这一行。”
我一听她说人渣就来气,坐到桌子前和她理论:“我怎么就人渣了?我这是为了维护正义,不得已而为之。”
她冷笑着说:“就你还维护正义?你不觉得你坐在这里是在侮辱这两个字吗?你觉得你自己受到了威胁,可以用卑劣的方法毒害他人的生命吗?你不是人渣是什么?你不止是人渣,还是个懦弱无耻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