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咬着牙,双目中蕴含着不顾一切的恨意。
我问:“蒙哥,就是那个今天在滨河公园里你追逐的男人吧。”
“没错,就是他,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感觉是他是一个非常体贴的男人,没有其它有钱人那种傲气。他跟我说他是搞出口贸易的,说他的公司要赞助我开一场个人演奏会。我渴望有这样的机会,也渴望有这样一个爱我的男人支撑着我的事业。可当我跟他上床以后,一切就变了,他用各种方式蹂躏我,摧垮我。我开始学会抽烟喝酒,他在我的烟里加了那种东西,一开始感觉很舒服,弹琴的时候仿佛灵魂出窍,感觉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可是后来我知道我上瘾以后,我已经被蒙哥亲手拖到了地狱里。”
我听她讲述完自己的经历,再次为她感到惋惜,转身走到地下室门口回头说:“我还会来看你的。”
她苦涩地笑了笑:“你是一个好男人,可惜我没这个福气。”
我走出槟河小区,走在宽阔的公路上,感觉心头的yīn霾很重,只想痛痛快快地大吼几声来释放它。
我拿出手机给孙宾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他说:“什么事?”
“请你喝酒。”
我们两人重新对坐在大学城门前饭店的酒桌上,孙宾看着我说:“瞧你的样子很消沉,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说:“是有事,不过不是我的事,而是别人的事。”
孙膑用tiáo侃的语气对我说:“哎,我说你这个人,在大学的时候就喜欢咸吃萝卜淡cào心,遇到点什么事就悲天悯人,不是你自己的事,你瞎惆怅什么?再说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儿顶着,咱们怕什么?”
我说我今天遇到一件特殊的事,我原原本本地把我和苏韵雅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你还替她买毒品啦?我靠,亏你还是国家公务员,这种女人不听劝,就绝对沾不得,只要你给她买一次,她以后就粘上你了。”
我笑了笑说:“我没有给她留任何电话和联系地址,他也没有和我要,我只是感到特别窝火,那么漂亮那么有才华的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被毒贩们给糟践了。”
孙宾也狠狠地狂guàn了一口酒:“对,毒贩们最无耻,就应该逮着一个枪毙一个。刑法还是太轻了,抓住毒贩证据确着以后根本不用上法庭,直接像古时候那会儿,押到东街菜市口,磨一把锋利的铁刀片,咔嚓一声就把人头给砍了啊。”
我没好气地把酒杯顿在桌子上:“正喝酒吃菜呢,说这么血滋糊拉的事情干什么?罚酒一杯。”
孙宾连忙自己倒满:“好,我认罚。”
我看着这位眼前身体发福的兄弟,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只有他在我遇到忧愁的事情时,能不计回报,不计后果地帮我排遣内心的郁愤。
我轻松地笑了笑:“喝完这一杯,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孙宾松了一口气,奇怪的问我:“怎么了?不想一醉方休了?”
我说:“不一定非得喝得晕乎乎得才算尽兴,饮酒要把握分寸,适量。我已经尽兴了,再说明天大家都还有事情要忙。”
孙宾上前双手抱拳对我说:“兄弟你能这样想,说明你的人生境界又提升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我说:“滚犊子。”
我走出饭店外,被夜风一吹,感觉头晕脑胀的。孙宾对我说:“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我说:“你喝了酒能开车吗?不要违章,赶紧先找个代驾把自己送回去。我到路边拦一辆公交。”
我坐在公交车上,望着城市里的夜景,心中又想起苏韵雅坐在钢琴前的美丽的样子。人世间有太多的悲哀与痛楚,有太多的美好事物在眼前被毁去。我终究是一个无能力的小人物,改变不了什么。就连我自己,不也被一个毒贩威胁着生命吗?
蒙哥?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称呼,此蒙哥是否彼老蒙?会不会和姚广娜的丈夫是同一个人?如果是,那这也太巧合了。不管怎样,日后答案会一一揭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