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房间里坐了半个小时,孩子都已经睡着了,韦连恒才从石赛玉的屋子里出来,他看起来眼圈有些泛红。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但至少可以确定他跟石赛玉之间多年的隔阂已经消除了,这实在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夜已深,可我们还是睡不着,一方面是韦鹏程去世后带来的那种悲怆冷情,在我们心头久久的萦绕着,另一方面还是关于遗产的争执……想想那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嘴脸就烦,他们怎会善罢甘休呢?
我不禁感叹到,“爷爷生前最重视家庭的和谐,却立了这样一份‘不公平’的遗嘱……哎,他自己倒是去那边逍遥了,现在却弄的家里战火纷飞不得安宁……”
韦连恒沉闷了半晌,才告诉我实情,“老爷子早就知道韦天华和梁秀行一直试图掏空宝悦的资产,想自立门户……如果真的公平分配,宝悦要灭亡就是迟早的事了。反正他除了我妈,谁都不信任,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至于赛欧这边,本来就没其他几家人什么事,他在死后把控制权还给我,本就是天经地义。”
我‘哦’了声,心里还是不怎么平静,甚至还有些担忧的,“话是这样说,可他们无论如何不会服气啊,按理老爷子的遗产本就是属于你们所有人的,现在这样一搞……反而让我们家陷入一种‘不安全’的境地了。”
“有什么不安全的,”他不以为意,一把搂过我,轻松的说到,“反正,以后韦家江山基本就是我和你的了,就凭那几个人,那点智商,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我又吞吞吐吐的说到,“你别忘了还有韦连恺啊,他不是自称已经收购宝悦其他中小股东的股份,再加上梁秀行和韦天源转给他的份额,他现在才是宝悦的控股股东吗?”
韦连恒听到这里,着实沉吟了下……
他幽幽的说,“那又怎样,他就算控股了,玩不玩的转又是另外一回事。”说完,他就催促着我赶紧睡了。
关灯躺下后,我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各种心神不宁,总觉得事情不会像韦连恒说的这么简单……似乎还有一场血雨腥风等着我们。
接下来,当韦连恒催促着唐律师按照老爷子的遗嘱办理相关的转让手续时,才得知,韦鹏程早在去世的很久以前,就悄悄的办理了股权转让和房产转让的各种冗杂的手续,把相关的资产都按照遗嘱内容进行了过户,也就是说,现在石赛玉已经代替他成为了宝悦董事会的董事长了,也继承了他在宝悦的所有股份了,相应的赛欧这边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就算梁秀行他们qiáng烈阻止也没用了,因为事情已成定局,就算遗嘱是假的,但是相关的的转让手续却是真实的……所以他们都又气疯了!
因为遗产的事情,韦家的人都没有心思去公司了,不把这个问题解决,还上个pì的班啊。所以韦天华和韦天源夫妻俩都在家里商量对策,但是梁秀行就特别bào躁,她吼着,“还商量个pì,我看不如把那个贱人弄死算了!”
正好今天韦连恒去赛欧了还没回来,就我和石赛玉在家,尽管石赛玉足不出户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梁秀行还是领着大家跑上来踢开她的门,冲进她的卧室。
“石赛玉,不妨告诉你,如果你不把属于我们两家的股份重新转让给我们,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好过!”梁秀行现在就是个典型的泼妇,她拍着一旁的柜台气势汹汹的说到,“你不要以为你贴身照顾了老东西这么些年,你就理所应该得到这么多,你想都别想!再说你那个死鬼丈夫早就没了,我们还有这么两大家人,当我们不存在吗?赶紧拿个说法出来!”
“……”石赛玉白了她一眼,一脸的不卑不亢,但是也没作声。
“赛玉啊,”韦天华稍微冷静点,但也是满肚子气,他说,“我知道你这个人一向明理大度,我也相信你不会自私到这个地步。反正老爷子也去了,他那份遗嘱纯粹就是胡闹,你不至于这么糊涂吧?你看你这边连恒有自己的公司,但是我们两大家人,人口也多,现在啥都没有,难道以后去喝西北风吗?你就看在死去的天欧的面子上,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吧!”
“这么低声下气的干什么啊,”张蕙茹尖着嗓子说道,“我们又不欠她的,只是要回本属于我们的那个部分,就该理直气壮点,别用这种求她的态度。”说着她双手抱在xiōng前也围攻着石赛玉,“你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年纪又这么大了,你做这个董事长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在家里带带孙子多好,而且你又不是韦家的人,你手里拿着这么多,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你不脸红吗?你以前不是口口声声的要大家团结嘛,你想要团结想要和谐,就赶紧去办理手续,把你多的都还给我们!天源和天华都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还有连海连云他们,哪个不是会韦家子孙,凭什么你和你儿子把韦家的财产都霸占去了!?”
紧接着,韦连海和韦连歆都来凑热闹的帮着围攻石赛玉,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完全把石赛玉当作千古罪人了……我把孩子递给保姆,走进来厉声对这些人叫到,“都出去!这好歹是我妈的房间,你们男女老小都围进来,成什么体统!?想耍流氓吗!”
我刚说出口,韦连歆和韦连海马上就又拿我开炮,对我各种辱骂,韦连海都快要对我挥拳头了,幸好被韦天源拉住,让他别乱来。
石赛玉一言不发的起身来就出了房门,朝楼下走去,其他人又跟着追到客厅里来,一定要她拿出个说法,反正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