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拍击着沙滩,不眠不休。
一次又一次,至死方休。
……
……
同一个夜,同样不眠不休的还有顾心眉。
她蜷在榻上,抱着枕头,正在用一个明显经过改装的卫星电话与一个嗓音低沉的男子通话。
变声器使她的声线低沉得与对方不相伯仲。
多重伪装的网络地址将她的位置信息定位到了远在数千公里外的香海。
“我听国会的朋友说,他们要弹劾你。”她担心地说。
“是的。”男子平静地答道。
“我在下院能动员三分之一的众议员。”顾心眉道。
“不。这件事很可能是一个大阴谋的一部分。你面对的很可能是大半个参议院。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不要牵扯进来冒险。”
“为了我们的理想,我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总统先生。”顾心眉决然道。
“为了对抗肮脏而献祭高尚?没有这个必要。照顾好自己,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那你为什么要献祭自己?你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顾心眉的语气不再平静。
“我已经沦为肮脏者了,而且,身为第一个当选大总统的有色人种公民,我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希望与我们同在。takecare。”
男子蛮不讲理地中断了谈话。
顾心眉久久没有放下手中的电话。
夏末秋初的夜晚,南方的海滩依然暑意未消,东部的首府特区却已滋生寒意。
一场六月雪正在酝酿,凌冬将至。
……
……
第二天一早,胡周在双人标间中的单人床上独自一个人醒来,并且旁边的床上床单被褥平整,这表明昨晚房中只有他一人居住。
他是被庄默的消息吵醒的——哦,提线者太狠了,直接投到视网膜上,想不看都不行。
庄默说,大家已经从新阳出发了,估计最多两小时就能到。
这很好。
庄默还说,吴摰他们也出发了,他们刚好把毕业旅行安排在了短滩国际会议中心,刚好就安排在今天,刚好就把饭局安排在原先王乐颖订下的餐厅。
胡周看不懂了,这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