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答案,煦煦香肩一耸,迳自走向接待处,努力保持镇定,将粉红玫瑰交给接待生。虽然姿态优雅,礼服下的腿儿,却抖个不停,紧张极了。
她忐忑地怀疑,要是露出马脚,会不会被接待生踹出去
某种诡异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寒颤。说不上那是什麽感觉,打从她出现在水银灯光下起,就牢牢地盯住她。
她觉得有些冷,却也有些热,虽然没被触摸,肌肤却有些酥麻刺痒,彷佛有某个危险的动物,在黑暗的角落,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煦煦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不对劲,弯弯的眉头拧在一块儿。
怎麽了是她作贼心虚,还是太敏感了
接待生接过粉红玫瑰,检视花ji,诧异地抬起头来。
请出示您的请帖。对方靠过来,如临大敌,好脸色早已消失不见。
有啊,不就在你手上她力持镇定,表情有些僵硬,还想靠那支摸来的粉红玫瑰蒙混过去。
这不是请帖。接待生脸色沈了下来,挥动手中的玫瑰花。
只是一个动作,两个人高马大的便衣守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左一右把她架住。两个大男人的挟持,让她脚尖悬空,无奈地晃啊晃。
喔,这样吗煦煦小声地回答,露出僵硬的微笑。
不就都是花吗难道他们在花里动手脚还是他们跟花店挂勾,非那间花店的花不能当请帖
糟糕了,出师未捷先被逮。呜呜,莫非她跟那些高级料理注定无缘
看看大厅,煦煦吞著口水,哀怨地叹息。
如果您无法出示请帖,就请到饭店的安全部门去话还没说完,一双手臂陡然环过来,猛地勒住守卫的颈部。
众人同时神经紧绷,守卫即刻行动,搏击过肩的动作,还施展不到一半,就被强大的力量压制下来。
半秒不到的时间,连眼睛都没能眨一下,两个门神似的守卫已经被制住。
嗨一张笑脸出现在守卫的肩膀上,金发碧眼,俊帅出色,勾肩搭背的模样,活像是两人的哥儿们。
这人笑容满面,看来和善得很,只有被勒住的人才知道,那双手臂的力量大得惊人,根本挣脱不开。
看清来者何人,气氛才缓和下来,接待生拍拍胸口,心脏差点被吓得停止跳动。
先生,这位小姐她话还没说完,金发男人挥手,截断之後的句子。
我来做保证人吧这请帖没问题,美丽的小姐,你请进。轻快的男性嗓音里,有著异国声调。他双手一挥,四两拨千斤,轻易推开两个守卫,为煦煦扫除路障。
临时冒出个救星,煦煦简直想扑上前,亲吻那张俊脸。
这金发男人的地位似乎颇高,比在场任何人都高阶,有权漠视请帖,放她进会场。早知道会遇上贵人帮忙,她就不用蹲在花篮旁,摸索老半天了。
谢谢你。煦煦感激涕零,不敢久留,转身就往大厅走去。
走得太急,眼前又出现一层红雾。她停下脚步,连连深呼吸,顺顺气儿,颈後的寒毛却一根根立正站好。
那种感觉又来了,又热又冷,危险而神秘,让她起鸡皮疙瘩。
在她没有发现的角落,有一双眼睛,默默地打量她,发出锐利深幽的光芒,注视著她的一举一动。像是一头野兽,正在观察著猎物。
是谁
谁在看她
煦煦环住自个儿,掌心在裸臂上摩擦几下,四下张望著。周围光亮得很,却也让人目眩,她眯起眼睛,还是看不清楚,光源的背後,是不是有人正在看著她。
有问题吗放她进会场的金发男人发问,仍是笑容可掬。
没、没事。煦煦摇头,把那种诡异的感觉抛在脑後,举步踏入会场。
金发碧眼的男人站在原地,脸上堆满了笑,打量著曼妙的背影,一手抚著下巴,眼中饶富兴味。
这麽漂亮的女人,眼儿柔媚、身材火辣,堪称极品。别说是没有请帖了,就算她要拎著火箭筒进会场,他也没意见。
卫先生提过,没有请帖的人,一概不许进入。接待生很是为难,眼睁睁看著煦煦消失在人群中,额头上冷汗直流。
这场宴会的请帖别出心裁,粉红玫瑰的长茎上,都圈著精致的银环,透过精密的光谱分析,能显示持有者身分,等於是身分象徵。
而这位美人儿递出的粉红玫瑰,长茎上只有细刺跟绿叶,瞧不见银环的踪影。
他敢用饭碗打赌,这女人肯定不在受邀名单上
稍安勿躁,别拦她。他嘱咐接待生,不许其他人去抓那美人儿。
但是,要是卫先生怪罪下来,我们接待生打了个寒颤,只是提起那男人的名字,就忍不住颤抖。
传说中,没有任何事情能逃过那男人的耳目,他们守卫不严,放过一个女人的事,绝对瞒不过他
想到那双森冷锐利的目光,接待生抖得更厉害了。
其他人愁眉苦脸,担忧著自个儿的脑袋,只有金发男人还能维持愉快的心情。
他挥挥手,不当一回事。
别这麽死板,也不用担心那匹狼啃了你,我负责盯著她,总行了吧他面带微笑,跟著走进会场。
嘿嘿,能监视这麽美丽的女人,可是千载难逢的好差事呐
接待生皱著眉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擦掉额上的冷汗,跟便衣守卫交换了无奈的眼神,继续接待络绎不绝的宾客。
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啊
黑暗的室内,因为门被打开,有了一线光明。
高大的男人走来,短暂的光明,让他的金发在黑暗中闪烁。
你倒是很大胆。黑暗中传来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冰冷无情,那声音冷得像是冰锥,一字一句都刺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