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了眼母亲的方向,就见自己娘亲一脸期待兴奋的望着她这边,而秦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明白他所言不虚了。
她低低骂了声:“还说是兄弟,死到临头才告诉我。”
“冤枉啊,大人。我也是刚刚跟我娘通话的时候,她太兴奋不小心说漏嘴才知道的。”他不是很认真的喊着冤,依然在幸灾乐祸的笑,“好了,不跟你哈啦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下逃亡路线吧。别让两妈就这样把你卖了。”
欧阳随很干脆利落的就收了线。
沈忱回头再看了母亲的方向一眼,轻吁出口气,现在这情况叫她怎么溜嘛。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她和人套词或者是安排好什么急事找她了。看来老妈这回真是下了狠心,居然瞒着她然后就近监视,就是不给她有什么要事在身遁逃的借口。
刷过卡,拿过发票,她慢腾腾的往老妈在的地方走去,脚步尽可能的放到最慢,想抓紧时间想出个办法闪人,可是走到她跟前了还是没想出来。
“好了呀,小三”沈母笑眯眯的,“我也逛累了,我们一会儿去附近找家咖啡店坐坐吧。”
“好的。”她装作无异议的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将票递给她母亲,“你的发票。”
沈母转身去跟柜台拿衣服。
她看着老妈的背影,猛然意识到现在是她溜的最好时机,到时候问起来就说忽然有急事,反正老妈再逼问就说她又不知道她们有安排她相亲,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走的云云。
主意一定,她转身就往外快步走去。
人太多了,总是不停有人阻在她的行进路线上。她闪过一个,再一个。
“小三”
身后的母亲中气十足的吼着她的小名。
装没听见。装不认识。快走。
脑子里满满只有这几字真言。
眼看就要走到电梯口了。
抗战胜利在望呀。她感觉看见黎明的曙光在冲她招手。
这时,一只软软的手,抓上了她的手。
沈忱一楞,飞快的低下了头。
一只小小的,粉粉的,胖胖的小手勾着她的几只手指。
她皱着眉顺着小手往下看,就看见了那个小孩子。
很白净的脸,眼睛很大,散着淡淡的婴儿蓝,嘴巴小小的,玫瑰色泽,头发微卷,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
他正努力的踮高脚伸高手费力的勾着她的手指,在看见她停下脚步低头看他的时候大概是发现了认错了人或者是被她严肃的表情吓到,迅速的收回了手,后退了一小步,盯着她的眼睛里写着无辜的困惑。
小孩子在人多的地方拉错手是经常有的事情,所以她不当回事的将手插回了大衣口袋中,搓了搓,搓去那奇怪的触觉,舒展眉头,对孩子表示友善勾了勾唇角。
孩子微收着下巴,眼睛却还在偷偷看她,有种敌不动我不动的气势。
“小三”
老妈的追魂夺命呼让她恍然醒悟自己是在逃亡途中,根本不该在这种时候注意这只小爬虫有什么气势。
可是就在她抬腿继续往前走的那一刹那,一股不轻亦不重力量撞到了她的腿上,在她踉跄一小步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那股力量又成了阻止了她前进的阻力。
她困惑的低头,就看见了方才那只小爬虫死死的巴在她的腿上,圆不隆冬的眼睛认真固执的看着她。
一种毛毛的感觉爬上了她的心头。她向来不喜欢小孩子,也怕小孩子太过接近,在她眼中,小孩子和毛毛虫是同种地位的,总觉得这些柔若无骨的生物太过危险,似乎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踩死一般,
但是那只小爬虫这回怎么也不放手,他小嘴微抿着,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她,在发现她也看向他的时候,蓦然笑开了,笑得眼睛弯弯的,很纯净很天真,他张开了嘴她心里立刻升起不祥的预感,果然,很快她的预感就实现了清脆的喊了一声
“妈妈”
几乎在同一刻,她很狼狈很丢脸的摔在了银泰光滑的地上。
坐在咖啡馆里,沈忱觉得方才偏离了原位的心脏离它本来的位置依然还有几cm的差距。
当那两个字穿过她的耳膜的时候,毛刺的感觉就爬上她的背梁,反射性的行为想抖脚甩开腿上的障碍物,可是在抬脚的同时想起那只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如此脆弱的孩子,马上想收,两个动作的都做的太过迅猛,相反的趋势让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再加上心烦意乱手忙脚乱,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已经坐在了地上。
小爬虫一直死死巴着腿,也被她带到了地上,他还以为她是在跟他玩,眼睛笑眯起两条细缝,嘴巴笑的大大张开,她都可以看见他的蛀牙了。
是谁说的悲惨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这之后她只有皱眉的时间,都来不及从地上起身,她的活宝母亲已经大呼小叫的奔到了她的身边,说出的话让她差点生生吐出口血。
“天那,小三,你什么时候偷偷和小随又生了一个”
她本来仰头想让老妈不要一退休就让智商一起休息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凝住住了,眼睛的焦点被牢牢吸到了小爬虫的身上。
他真的象欧阳随象到诡异,黑的发蓝的眸子,微卷的头发,还有老少通吃的无心机笑容,而现在他骑在她腿上傻傻摸鼻子的动作简直就是她翻版了。
“不是吧”原本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只剩下低低的不可置信的喃喃。这种事情,她才是该叫天那的那个吧
老妈在旁边还说了哪些耍宝的话她都不知道,总之有记忆的时候,她已经被她老妈拎往咖啡店,而秦宁陪着小爬虫在那等失物招领的人。
“妈,把宁一个人扔在那不好吧”
“哦,那呆回你喝咖啡,我回去陪她。”
“不好吧我是她朋友哎”
“还是你又想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