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好象还开了个酒吧。”
沈忱没反驳,随便笑了笑:“宁,你知道一个女人变欧巴桑的最大特征是什么”
“什么”
“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把身边单身的女友都嫁出去。”沈忱捏了捏秦宁的鼻子,往外间走去。
客厅里。
尹舜坐在单人沙发上。欧阳随一人占着正中的三人沙发,长腿架在扶手上。
电视里正播着明珠小姐选美大赛。
“哇哦”一个34e的mm让尹舜不由自主赞叹了声。
欧阳随随便瞄了眼电视,嗤笑了声:“假的。”
“假、假的”尹舜看了眼电视,又看眼他,“怎么分辨”
欧阳随双手伸到半空,做了个男人都懂的动作,侧头向尹舜,坏坏的挑眉:“手感。”
“你小子”尹舜大笑起来,“你直接说这里有几个你没上过得了。不对,你不是夜夜笙歌的,今天怎么有空跑来骚扰我们”
原本情人节被破坏的气早就过去了,现下反而开心能得见好友。
杭州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各人又有各人的事业,很多朋友又有了家庭,真要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呵。”欧阳随放下手,笑了笑,搔了搔眉骨,“腻了。”
“腻了”尹舜痴呆的重复着,嘴巴张到极限大。
“对。腻了。玩够了。明白”他的反应让欧阳随有些无奈。这都什么世道这年头从良都是这么困难的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柔若无骨的身段,滑若丝缎的肌肤,明艳照人的容颜,对他来说再也没什么吸引力。曾经让他洋洋自得的左右逢源,统统变成了避之惟恐不及的麻烦。可是他的行业,又必须要微笑的对着这些软玉温香。有时候,自己都厌恶起自己来。
“刚刚那个话是你说的是欧阳公子花不缺说的”尹舜一副急需抢救的样子。
“你就当我倦怠期吧。”欧阳随无力的挥挥手。
“这我还能接受。”尹舜拍拍胸口。吓一跳,他们一票兄弟都认为要欧阳随收心大概要世界末日,刚刚他那句话害得他差点以为世界末日到了。
“什么接受”走出来的沈忱正好听见话尾。
“没什么接受。”从情人节打击中恢复过来的尹舜看见沈忱终于想到该问的事情了,“今天股票涨还是跌。”
“涨。”
秦宁看见沈忱一拍欧阳随的腿,欧阳随便立刻收腿让出位置给沈忱坐下,心里暗叹了声。从十几年前那次扔书给沈忱的时候就发现,这两个人默契好的没话说,往往不用说话,便明白彼此的想法。偏生这样的默契,却只是朋友。
“那我那几支呢”尹舜哼问。
“呃那个今儿涨的都是垃圾股。”
尹舜一拍大腿:“我靠,老子那几支还不够垃圾啊”
一下子,其他三个人都被他逗笑了。他自己想想,也扶了扶眼镜,笑了起来。
情人节的夜晚,很冷,没情人,可是有老婆有朋友,也很不错。
从尹舜家出来,走到地下车库,沈忱很自觉的就往副驾驶座的方向走去,却被欧阳随一把拖住,往反方向施了点力。
“换手。”他沉声说。
她接过钥匙,无异议的走向驾驶座,启动,看观后镜,出库。
一直到驶到路上,她才看了一旁几乎整个人陷进位置里的欧阳随一眼。
“厌了啊”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摆明只是陈述。
欧阳随了无生气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果然还是忱最懂他。
“恩。觉得没意思。”他扒了扒头发。
沈忱专心的看着前面的路况,语气平淡的问道:“暂时的还是永久”
他重重吐出口气,苦笑:“我也分不清楚。”如果是别人问,他大概又会发火,觉得是别人不信他可以不玩。可是她问,他就很轻松可以面对自己的矛盾。是的,他也不清楚,不清楚他可以把自己生活简化多久。
“日哦,难怪一副萎态。”沈忱笑骂了声。
被骂的人也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谁让他是自找的:“反正就是不想玩了。烦。”
沈忱为他语气中的不耐笑出声。很久没听到他用这种少年期的别扭语气说话了。
“你最近有没时间”他话题忽然一转。
“什么事”
“帮我挡一阵。”他脸上有些孩子气的迷惑和脆弱。
“好的。”她依然看着前面,表情无变化,口气也就象晨跑遇见人问候声的疏松平常。
他烦躁了许久的情绪刹那间就平缓了许多。因为她向来一诺千金,不玩反反复复,她说帮他挡,就真的会为他挡。
之后都没有人说话,车子静默的在晚间的车流里爬行。
窗外是城市绚烂的霓虹。
这个城市刚经历了一场爱情盛宴。
街道上遗落了许多玫瑰糜烂的花瓣,花汁早已干涸,留下浅浅的印子。如此短暂的生命究竟能见证怎样的爱情
但它们却被人类如此乐此不疲的栽种,然后摧毁。
沈忱忽然笑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欧阳随似没注意到,看着窗外,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管旁人怎么看,不管在别人面前如何表现,她心底其实很清楚,那件事之后,他和她都收敛了许多,也变了许多。
很难界定那件事的定义。
它矫正了他们早已偏离正常的生命轨迹,却又任他们往另外一个不正常的方向发展去。
就象心底一块溃烂无法结痂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