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李大郎也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转头朝年轻的镖师们笑道:“还不快去!仔细你们的皮痒了!”
年轻的镖师们顿时一哄而散,拎着葫芦和木桶,嘻嘻哈哈地朝小溪跑去,打水也没忘记带上兵器。
王宝笑意不变,仍旧眯着眼,笑得和善。
他的同伴们却没有他那样的肚量,有几人露出了不愉之色,对商队众人的不知好人心,面露冷色。
树林里的风渐渐止了,凉意却慢慢加重,甚至变得有些y-in寒了。一时间,小树林自成一个世界,与外面的酷热隔离开来,虫鸣鸟叫渐渐消失。
老道的镖师们开始不动声色地收缩阵地。
马车上的陈父不动如山,也不准帘子外的车夫动。他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即使热得很了也没有轻易动作。
芸娘沉默不语,只一下下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再热也好,只要陈父不发话,她就不动。
她也许懂得的事情不多,却再识趣不过。不懂没关系,按聪明人说的去做就行。比如兰姑,比如官人,都比她聪明,听他们的,准没错。
这是她几十年来积累的生活经验,可谓是另类的生存智慧。
谢安歌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也很沉得住气,没有闹脾气,努力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在有限的信息中分析情况。
不一会儿,李大郎来到马车旁:“陈家阿郎,这些人只怕不安好心,某行走江湖多年,再没见过这般‘殷勤’的,黄鼠狼给j-i拜年尚有不及。”
谢安歌心想,我可真是乌鸦心,不详的预感再次实现了呢!
“古语有云,逢林莫入,是某失策了。”李大郎隐隐后悔,咬牙切齿道。
虽然商队的人数比王宝一行人多,却仍然不能让李大郎安心,他的刀是见过血的,本人也有一二分见识。他不怕正面对上敌人,怕就怕鬼蜮伎俩、旁门左道。
“马有失蹄,人有失策,这是人之常情。”陈父十分冷静,多年经商教会他,情况越是紧急越不能急,忙里易出错,一步错,极有可能步步错。
“大郎多年走镖从无失策,如今情形如何?还请大郎支个招才是。”陈父沉静道。
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林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王宝一行人的神情越来越诡异。
马儿们嘶鸣,撅起蹄子,躁动不安。
“阿郎放心。”李大郎在陈父的感染下,慢慢恢复镇定,他到底是个老练的大镖师。
“某已吩咐儿郎们四周打探。这些人若是真的心怀不轨……某亦不是好惹的!”李大郎比了个决然的手势,声音冷酷,神情狠厉。
芸娘抱住谢安歌,捂住了他的耳朵。
谢安歌挣扎了一下,没挣动,就随她去了。
对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谢安歌而言,平日里就是小偷小摸的也很少见,杀人抢劫什么的,基本只出现在电视、报纸、网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