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聂俊是沈墓的发小。
聂氏集团是经营建材的,而沈氏集团则是地产业界的龙头,两个家族历来就一直关系亲密。
聂俊学的是临床医学,而且还是美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一心想要追求医生梦想。
家族产业便不得不由聂俊的妹妹聂欣然接手。
最近,和沈墓合作的这个案子,是聂欣然上任总裁主持的第一个大型合作项目。聂俊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说也不能拆妹妹的后台。
所以,刚才沈墓一提合作案的事,就不费吹灰之力,把聂俊从女朋友的床上给叫了过来。
聂俊以为沈墓出了车祸,或者是家里老太爷出了什么急症,着急的连厕所都没敢上,就开车闯了一路红灯赶过来。
结果,竟然是叫他来给夏沐看痛经!
聂俊是有些气愤,不过比起气愤,聂俊更多的还是惊讶。
沈墓这样的石男竟然也金屋藏娇,这个消息如果说出去,绝对不亚于沈墓结婚这样的大消息。
聂俊听完我的问话后,先是狐疑的皱了皱眉,然后又奇怪的瞥了我一眼,才将信将疑的问:沈墓没告诉过你?!
我摇了摇头腹诽,沈墓那个移动冰块,才不会跟我说这些,好吧!
聂俊似乎也猜到我的心思,失笑似的耸着肩: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原来,不止是聂俊搞不懂沈墓,这二十几年来,有没有喜欢过哪个女人,就连所有他们那个圈子出的人,统统搞不清楚沈墓的感情状况。
原因只有一句,沈墓对所有女人的反应,都是冷冰冰的。
除了他妈,女管家杨妈,还有他们老院子里的那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母狗以外,沈墓似乎再没对哪个女人和颜悦sè过。
我听到这里,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沈墓好像还有个未婚妻吧?
聂俊听到我竟然知道沈墓有未婚妻,有些惊奇的看着我,沉默了几秒,才急忙掩饰着尴尬,哦,她呀!她是个例外……
我没去管聂俊看向我是,眼底的那抹探究,继续佯装不知道,他对我和沈墓关系的猜测,继续追问:她为什么是例外?沈墓很爱她吗?
我刻意将语气拉得很淡,好像我说起的人并不是让我心动的男人的未婚妻,而是一个陌生人。
聂俊看着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告诉我,沈墓的未婚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例外。
只是,告诉我,如果想要知道的话,最好还是自己问沈墓。
因为沈墓不喜欢有人背后议论他的私事。
我知道聂俊捏不准我和沈墓的关系,所以,才不跟多谈这个话题,便也不再为难他,将话题揭过。
话题中断,沈墓还没回来,屋里一时间变得安静,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聂俊突然看着我,好奇的发问:你和沈墓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说完,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我脱下来的湿漉漉的裙子。
我知道聂俊误会了我和沈墓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在不好意思直说,我只是沈墓花钱买来的情妇,只好硬着头皮将话题岔开。
这时,沈墓刚好进来,质询似的,瞥了聂俊一眼,打断了我和聂俊的谈话。
她怎么样?
聂俊本来还想跟我这里八卦一下沈墓神秘的感情生活,被沈墓突然这么一问,才突然响起来,他到现在还没给我任何有效的治疗建议。立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假咳了一声,便灰溜溜的缩回医药箱边上,低头去翻找着什么。
沈墓看出聂俊并没有给我治病,冷眉渐渐拧紧,有些不悦道:美国回来的临床医学高材生,你不要告诉我,你连个痛经都搞不定!
聂俊被沈墓一句话激得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气恨的扫了我和沈墓一眼,然后将药箱里翻出来的止痛药递给沈墓,喂她吃止痛药!以后这种事,别再把我叫过来!我又不能替她疼……叫我也用。
沈墓垂眼扫了那药一眼,看到上面的药名正好就是我当时让他去药店给我买的那种。
当场就鼻音极重的哼了一声,讽刺道:要是这药有用,我还用得着叫你过来?
聂俊一听,眉峰狐疑的压了压,想了想,目光看向我,你确定吃了这药没用?
我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沈墓看我摇头,脸sè沉了沉,没用就没用,不用给他面子。
聂俊被沈墓又刺了一句,白眼翻得半天没缓过劲来,我看着都替他尴尬。
沈墓却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把聂俊bī成这样的人根本不是他。
聂俊认栽似的低叹了一声,认真的想了想,看着我问,你有没有喝冷水?或者冲冷水澡?
这回不等我回答,沈墓就先有了反应,接话回道:她这个情况,不能喝冷水?
聂俊回了沈墓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然后耐心的给沈墓科普了一下生理期的注意事项。
沈墓听完,这才将聂俊放走,等他送完聂俊回到卧室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为什么,明明知道会肚子疼,还要喝那瓶冷水?
我支支吾吾的不愿正面回答沈墓的问话。
沈墓却直接走到床边,俯身牵起我的下巴,深深的望进我的心底,淡淡的问:夏沐,你爱上我了,对不对?
我望着沈墓,想起之前,沈墓将我从浴室里救出来的画面,还有他霸道的不让我穿着湿衣服,非bī着我换上他的衣服的样子。
心头止不住的急急跳着,似乎再也压制不住那股想要扑向他的冲动。
我正要张口回答的时候,女管家王妈突然敲门进来。
沈墓有些不耐的回头问了一句:什么事。
女管家王妈恭敬的回说,老太爷打电话来找他。
沈墓闻言侧眸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起身出门去接电话了。
剩下我跟女管家两人在卧室里,女管家见沈墓不再,马上就变了脸sè。
少nǎinǎi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哼!
我看着女管家王妈对我鄙夷的撇着嘴,那样子好像连看我一眼都嫌脏了她的眼。
潜藏在心底的,那些出卖自己的耻辱感,再次被翻搅起来,在我身体里肆虐着将我仅剩的自尊撕裂。
虽然心里早已天翻地覆,可我似乎已经练就了一副铁打的面皮,脸上一点也没有显露任何情绪给女管家。
女管家看不到我吃瘪的样子,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包上,气没撒完,倒是又被我憋了一肚火。
怒眼将我瞪住,手戳着我的额头厉声斥责:你别太嚣张!等少nǎinǎi回来,到时没有少爷护着你,我们再走着瞧!
就在这时,沈墓突然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
看到女管家的手指还戳在我额头上,一向冷漠的神sè,骤然yīn沉下来,墨海般的深瞳扫向女管家王妈,声音利得仿佛这世上最锋利的冰刃,寒意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