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知道自己如今的行事可能会将好不容易偏心他们的老爷子推远,但看着最近大概因为她太好说话,感觉以前的事都仿佛烟消云散,甚至说出让他们也带一带小武玩的爷爷。
云舒就知道,有些事,不能太惯着,有些人,笼头就得上紧了。
所以她一直在找机会,一个让他们有些飘飘然,又陷入“家和”假象中的爷爷,深刻的意识到一件事的机会。
他们当孙女孙子的,孝顺爷爷是应当的,但就像云舒先前说过的一样,他们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当爷的替他们做主了,任何事。
所以此刻看着被建业叔怼的有些可怜的爷爷,云舒却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可怜之心。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王金柱和金顺心这对苦命鸳鸯可怜吗?
可怜!
可恨吗?
自然可恨。
王金柱被他娘用孝道压着,让老婆孩子受尽委屈;而金顺心被爱情束缚着,舍不得让丈夫为难,最后葬送了性命。
只不过人死如灯灭,云舒不好让他们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但夏招娣活着,王老太太活着,而给了她们权利和机会的王大志,也活着。
他明明知道孙子孙女受尽了委屈,却为了“家和”的假象,自己以后要靠着二儿子养老这种不可预知的未来,选择偏听偏信。
如若云舒没能还阳于世,谁来可怜她护在掌心里的两个弟第,谁会可怜那个小小年纪就夭折的大丫呢?
破镜重圆后,裂痕就不存在了吗?
不可能的!
她爷爷没看清或者不敢看清的事实,云舒如今,就是让他彻底清醒。
“爷,您看,这是我给大壮新做的狐皮大氅,还有给小壮做的猞猁皮斗篷,肯定暖和,不会冻着他们的。
对了,小武那件狐皮袄想来也该小了,家里还有一条狐狸皮,爷你拿出去让我奶给他接一截。
以前我爹娘在时,我们有什么小武就有什么,如今他们虽然不在了,我这个当堂姐的,有好东西不用他抢,也会想着他的。”
看着此时言笑晏晏的大孙女,王大志不知为何想起大丫当初用一把破匕首劫持小武的情景,只感觉从心底冒出一股凉风。
她记得,从来不曾也不准备忘记。
王大志失魂落魄的走了,手里紧紧抓着一条被云舒硬塞进他手里的狐狸皮,连带着脚步都有些踉跄。
佟建业见此,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然后他又看向云舒,眼中带着明显的探究,“你这丫头,的确是做大事的主儿。”
云舒索性也不装着什么“天真无邪”了,只对他呲了呲牙,“我要是再不狠点,都快被人逼死了。”
佟建业脸色一变,“发生什么事了?对了,我先前没注意,刚才发现,墙下边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