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早就吓得不会说话了,脖子上、衣襟上血了呼啦的,让他爹娘和爷爷奶奶差点没心疼死。
大丫爷爷向来要面子,如今家里手足相残,还闹到外面让一村人看见,也很是生气。
“大丫,这是干啥?有啥事儿咱们回家说,爷给你做主,你快放了小武。”
云舒冷眼看着这个在大丫记忆里很是慈祥的爷爷,缓缓摇摇头,“爷要是可以给我们做主,现在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了。”
说完,云舒不再理会这个只会叫大丫忍一时的糊涂爷爷,向四周扫了一眼,大声道:“村子里的爷奶、叔伯、婶娘们都在,今天给大丫做个见证,我不想伤小武,只想问我二婶几句话。”
大丫二婶的脸色一变再变,这会儿就算向来不着调的二流子,也知道这是有大新闻啊。
“二婶,我就想问问你,我爹娘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杀了你爹娘,为什么你害死我娘不够,还要害死我们姐弟?我们家到底和你有什么仇?”
听到云舒这话中涵盖的消息,众人瞪大了眼睛,这咋还涉及上人命了呢?一来就是狂风暴雨,也太劲爆了吧。
而大丫二婶眼中闪过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装作很生气的道:“大丫,你在胡说什么?你娘是生小壮时大出血死的,至于害死你们姐弟,更是扯淡。我好心好意让你们三个到家里来吃饭,还把小壮搁我屋里养,我还养出仇人来了?”
大丫二婶长的不错,用现代说法就是妥妥一朵小白花,这一委屈一哭让大丫二叔心疼的不行,连年轻点的爷们也是心头一荡,生出诸多怜惜,倒是女人们暗地里啐了一口,“狐媚子!”
云舒见她哭得可怜,却如梨花带雨似的,冷笑着用匕首又给小武放了道血口子,听着他杀猪似的嚎叫,才道:“不想你儿子受罪,就给我收起那副样子,我二叔心疼的都快用眼神杀死我这个亲侄女了,我心里害怕,手一抖,呵呵……”
众人皆吃惊的看着云舒,刀子说动就动,这丫头是个狠人呐!
云舒可不管那许多,至于大丫奶奶的谩骂更是当成了耳旁风。
“我娘是难产大出血死的,可她为什么难产?还不是你这个好妯娌,从我爷奶那儿听到我爹牺牲的事儿,一点儿不顾及我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幸灾乐祸的将这事儿告诉我娘。
也是你这个好妯娌,自己被吓得早产,却抢走了给我娘接生的产婆。如若不是旺爷给的参片,小壮也随着我娘去了。
至于你说的好心好意让我们去你家吃饭,你真有脸说出口啊。
别人只当我娘的嫁妆是奶拉去的,其实还不是你撺掇的吗?
我家的钱、票、粮食、家具,甚至油灯你都拿走了,我们上你们家吃口饭怎么了?
而且村里都知道,长白大队的佟大队长这三个月送了几回粮食,可我和大壮这三个月又有哪一天吃过饱饭?
你说我家的钱都用在我娘的丧事上了,没钱供我上学,虽然我不信,但我也不去上学了。
你说大壮吃白饭,家里的粮食不够吃,我下地打猪草、摘野菜,只盼着你对大壮、小壮好点,可你拿了我们家那么东西,还有国家给烈士遗孤一个月十块钱的抚恤金,为什么就不能让小壮多吃口奶呢?”
此时云舒已经泣不成声,周边的人也红了眼睛,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