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我很好,记得吃药。
七十八个小时,也就三天零六个小时,一日不见如三秋,他们这是隔了三个多秋了。
手机慢慢从掌中滑落,掉在了沙发上,眼泪不争气的滚落出来,她抬手狠狠的擦,怎么都擦不完。
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又一个华丽丽的牢笼,自己倾尽钱囊还给这座牢笼添了一把大锁。
一颗甜枣过后,果然又是响亮亮的一巴掌。
让她付出所有买了这个家,原来不是告诉她要珍惜,而是,要断她的后路。
可笑的是,他说陪他一起选个家,她还偷偷地在心底雀跃揣测‘你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
身子发寒般的颤抖,她卷缩在沙发上,紧紧的抱着自己哭了出来,痛快的不顾一切的大哭不止。
这样的夜晚未免太凄凉了,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她的哭喊回荡:“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他,我那么在乎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字一句很无力地在咆哮,在发泄,除了发泄她感觉自己就像被忽然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这次是真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对祁尊,她有感情,但亦有分寸,因为很理智的知道他根本没有用过心,所以即便是伤心了她也能装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来,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手段来打乱她的分寸,毁她的理智。
她哭喊着问空气:“祁尊,你这是到底是有多恨我?”
而此时,祁氏私立医院。
展凌皱着眉头,一副头疼的神情,边给病床上某人挂点滴,边忍不住语气不佳的讥讽:“我还真以为你是能打怪兽的超人呢,胃黏膜受损大出血才两三天就能康复了,我还以为我的医术已经这么牛bī了呢。”
祁尊闭着眼睛,懒得搭理他。
“不跟我打声招呼就出院了,昨晚折腾了那丫头半夜还不够,一大早又去看房子!祁尊”展跃是真的被气到了,连名带姓的教训起来:“拜托你为下面的人想想好不好,你要是真的倒下了你让大家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是所有人的信仰,你对别人狠,怎么对自己也这么没轻没重的?”
病床上的人,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耐烦的打断他:“你给我闭嘴。”
这是完全就没听进去啊,展凌气的双手chā腰,咬牙切齿的瞪了他几秒,醒悟过来:“男人送女人东西,最大的理由呢就是想留住她”
祁尊眼眸一抬,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接话。
“你怕林沫冉离开你是不是?”
祁尊抬手抚了抚额头,感到很头疼:“她那么传统的性格,脑袋一根筋,又那么敏感,我要怎样才能让她接受后半生的日子里,有一个邢心蕾的存在?那个男人出了事她要怎样才能接受?”
展凌跟他一起长大,他的处境和问题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在床沿边坐下,叹了口气:“前天我就跟你说过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是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你能瞒她一辈子吗?当然,你有那个本事斩断她跟外界的一切联系,把她像鸟儿一样关在笼子里一辈子可是,尊,你不觉得这样的爱,有点太残忍了吗?我觉得,你还是告诉她吧,早点告诉她还有解决问题的时间和机会,更何况那事也不完全是你造成的,她那么聪慧,慢慢会明白的”
展凌这句‘爱’让祁尊失神良久,有点累,他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忽地想起什么来,又豁然睁开深邃的双眼:“我手机呢?”
“你没带过来啊!”展凌忍不住碎碎念道:“痛成那副死样子,还自己开车过来,也不带个人手,你还能记得带手机?你没把自己丢路上就已经是奇迹了啊大少爷!”
祁尊微微皱眉,吩咐道:“打电话给展跃,叫他打个电话给她,说我在公司处理事情。”
展凌一听就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了。
在公司?
大少爷,你还能再闷sāo一点吗?
这是怕那丫头担心难过才随口撒的谎吧。
可是女人又有几分相信男人嘴里所谓的‘公司加班’呢?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亦是会伤人的呢!
展凌很无奈的摇摇头,给展跃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瞅着某人偏白的俊脸,忍不住意味深长地提醒他:“尊,你的处境很不妙啊,你在对一个女人挥霍时间和感情你知不知道真让人震惊”
祁尊顿时就笑了,再次闭上双眼,就听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这两样东西,不挥霍又能用来做什么?挥不挥霍,都是会耗尽的比如我和心蕾”
展凌一时无言以对,真不知道林沫冉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遇到了祁尊这样一个极端变态的家伙,他真的太理性了也太jīng明了,他随时都能正视自己的内心,揪出问题,然后解决问题,所以他不受牵绊,我行我素。